半個月後,客棧前堂。
“看這架勢,這次的瀝火狂潮撐不了太久哦。”
“眼下瀝火狂潮的能量正在消逝,估摸著再有個七八日的時間就該結束了。”
“是啊,外面天宮的人佔了那麼大地盤,一天也就弄個幾滴而已。”
“哈哈哈,你沒看最近那些老怪物也歇了麼,現在整個浴火城有近乎一半的人都是中階修士,我們這些低階修士可得萬事小心咯。”
“還是那句老話說的對啊,每當瀝火狂潮結束之後,這浴火城就是煉神滿地走,元嬰不如狗呀。”
隨著瀝火狂潮的靈力漸消,浴火城裡走動的人多了起來,這客棧的前堂裡坐的是滿滿當當,個個都是眉飛色舞的說著這半個月來瀝火狂潮裡的趣聞。
而瀝火狂潮已近末尾,已然不能在汲取最初時那麼多的瀝火之精,所以外面看守的神兵隨之變少,同時瀝火之精越來越少,外圍還有能力爭奪的就只剩了修為更高的老怪物了,浴火城雖不讓大打出手,但讓那些老怪物打上一掌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九成以上的須彌境修士都被驅趕了出來,散落在了浴火城的市井之中。
眼下這客棧前堂裡的許多人中,卻是有三成以上都是須彌境的修士,如此多的須彌境修士齊聚在這樣一家客棧,景象還是極其恐怖的。
季遼半倚在一個靠窗的桌旁,一手拄著側臉,順著敞開的窗子望著街道的行人。
他一雙黑黝黝的眸子清澈如水,如瀑的長髮繫於腦後,幾縷青絲垂落身前,令手卻是攆著髮梢來回撥弄。
他身前的桌上放著一杯仍在冒著熱氣的清茶,看上去有幾分形單影隻的落寞。
半個月來他每日都坐在這個位置,一杯清茶,一個木桌,看著外面的街道,從清晨到晚霞。
他表面對周遭事物並不在意,但暗地裡卻是把廳堂裡所有人的話都記在了心裡。
季遼初來荒火界,對荒火界不甚瞭解,所以這段時間季遼從不修煉,而是用這種方式來大致瞭解身在的這個地方。
此時廳堂內雖僅有百多人而已,但在這百多人中卻不乏真靈族、魔族以及其他種族的人,甚至就連二重天的血屠族也有兩個,並不完全是精炎族人,而這些外來人的修為境界都是奇高無比,須彌境放在他們之中簡直太過普通了,顯然這些人都是為了瀝火之精而來,但這樣一來,就把季遼顯得有些故落寡聞了。
季遼沒想到瀝火之精的名聲如此之大,現在看來每次瀝火狂潮降臨時,天宮都把傳送陣關閉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在季遼對面的一個桌上坐著兩人,他們二人均是男子,其中一人年約三十餘歲,一頭銀色長髮,前額則是生著一根黑色的彎角,一雙眸子呈現黃褐之色,卻是一個有著遠古兇靈血脈的須彌境修士。
而那男子對面的卻是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這壯漢肌膚古銅,一身肌肉暴突隆起,這人樣貌與人族無異,不過個子卻足有丈許,他留著一頭齊肩短髮就那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裸露的肌膚上有著道道彩繪般的紅色印痕,整體看來有著一種狂放野性般的勇猛之氣,卻赫然是個來自四重天蒼茫界的“巫族。”
卻說人巫兩族霸佔著塵埃星的蒼茫界,將之一分為二,彼此敵視從不來往。
人族肉身孱弱,故而修煉起來注重的乃是神魂,但巫族卻是截然相反,巫族天生肉身強大,故而巫族主修的便是肉身。
人族雖也有體修修士,但人族中哪怕是至尊體修道體,放在巫族眼中也僅是尋常而已,反之巫族也是一樣。
兩個種族南轅北轍,若僅是如此的話倒也可以相安無事,但詭異就詭異在,這兩個種族都是彼此的大補之物。
巫族吃人族可彌補自身天生的神魂弱勢,可直接充盈較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