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絲神奇而又微妙的聯絡。
浩泊忽然吸回珠子,吞到肚子裡去,揮手在身周圍布出一個禁錮結界,使得自己的能量不能夠外洩。接著他暗暗吐吶調息,吸收那珠子得自明月的能量,但見面上隱約浮現出一層流質般的瑩瑩光華,光華愈勝,整個頭顱,被銀光籠罩,漸漸如一輪小小的月輪般。而他雙目開闔間,赤紅的精芒閃爍如電,一股龐大而充沛的龍力,充斥浮動在他的身周圍。良久,浩泊的面色與雙眼,漸漸恢復了平常,除了眼光隱約可以瞧出有一點精光外,幾乎再沒有任何異常。當然,在他喝過烈酒之後,眼中的精芒,也就完全被掩蓋住了。
遙望神王的神殿,浩泊連連冷笑:“龍丹在我這兒,有龍丹作梗,看你何年月才能夠吸納掉龍神的龍力?不放我回去,就有你的好受。”
驀然遠方一道無匹的聖潔光明之氣湧來,浩泊面色一變,雙目射出無比深刻、奇異的光芒,似歡喜、又似痛苦,似絕望、又似傷感,無比複雜。
一瞬間,他恢復了冷靜,背對著那越來越近的聖潔氣息,自懷裡掏出一瓶烈酒,拔開塞子,將烈酒狂灌進嘴巴,周身立時酒氣飄散,一雙眼睛也朦朧黯淡起來,身子微微搖晃,顯得醉意十足。
那聖潔氣息將到近前,浩泊恍若未覺,對當空明月,持酒瓶,醉醺醺的吟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出不勝寒……”
那團聖潔的氣息自半空降落在浩泊的身後,卻是生命女神嘉惠。她收起羽翼,以及圍籠在身周圍充滿生命力的生命氣息,無比高貴而美麗的臉龐,滿是痛苦,神色也是極度複雜,對著那搖擺昏醉的身影,輕聲道:“浩泊。”
雖然嚴陣以待,暗自戒備,浩泊聞聲,脊背仍禁不住一僵,立即轉身,打著酒嗝,嬉皮笑臉道:“呃,是、是誰在叫我?哦,原來是尊貴的生命女神。偉大的女神,怎麼有空到我這蝸居來?莫非也想喝上一杯?”
嘉惠心如刀割,知道他一直不肯原諒自己,恨自己入骨,誰讓自己十年前欺騙了他的感情了呢?雖然自己當時並不知情,但即使知道,又怎能違抗父神的旨意?結局最終也將還是一樣。
一瞬間,嘉惠的面色恢復了平靜、冷漠,淡淡的道:“浩泊,你在神域,不要自作聰明,還是少費點心機吧。不用說神王,即使諸位主神,洞察的能力,也遠遠非你所能夠理解的。”
浩泊一愣,道:“尊貴的生命女神,我聽不懂您說的話,您能不能夠說的再清楚一點?微臣一向誠惶誠恐,不敢有絲毫逾越失禮之處啊。”
嘉惠終於再忍受不住,面色痛苦的道:“浩泊,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我知道是我傷害了你,辜負了我們的感情,可是,哪怕你狠狠的罵我,但是你萬萬不要這麼冷漠的對待我……”
浩泊握著酒瓶的手一緊,用盡全身力氣方控制住情緒的波動,暗恨自己:你這個軟弱的懦夫,僅憑她一句話,心就又軟了?這都是什麼時候,又是在什麼地方,還容你有婦人之仁?
努力在臉上擠出不解、迷惑的神色,浩泊道:“女神大人,小神實在不懂您的意思。哦,也許我們曾經是很要好,但那都是過去了。十年前,在神王的開導下,小神就明白了神與人之間的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小神雖然蒙神王不棄,被提升為司掌奸佞的神祗,但鍍金畢竟不是真金,——就像癩蛤蟆,永遠也吃不到天鵝肉的。自那時起,小神對您,偉大的生命女神,心中就只有永恆的尊敬與崇拜了!”
嘉惠暗歎口氣,心如死灰,面色悽傷,卻仍不由的作最後的努力,低聲道:“對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恨我不要緊,你不理我也不要緊,請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來糟蹋自己,烈酒,會傷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