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一家子到了地下也好找。”
謝夫人開懷的笑起來,“正是這樣呢,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兒。”
跟在後面的謝氏族人全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覺得謝夫人和林清婉瘋了。
請來的和尚道士開始圍著給謝二郎唸經,給他祈福,希望他來世投個好人家。
謝夫人帶著林清婉和林玉濱將她們抄寫的經文一點兒一點兒的燃盡。
看到林玉濱都抄有經文,謝家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把幾個小孩子拉到跟前,手指偷偷一掐,他們就狠哭起來。
大人們也跟著哭泣,惋惜謝二郎走得早,也沒留下個孩子,以後膝下空虛,香火無繼……
林玉濱擔憂的看向姑姑。
林清婉垂下眼眸,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的將手中的經文一張一張的放到火裡。
她已經歸宗,是林家人,難道他們還想送她一個兒子?
想讓她給他們養兒子,想得倒是挺美!
謝夫人眼中閃過紅光,扭過頭去看著他們道:“要是真這麼可憐二郎,不如你們把孩子送到地下去陪陪他?”
謝家人嚇了一跳,抱緊了孩子喃喃道:“我,我們這不是擔心二郎沒有香火?這到了地下他們也不可能每年給二郎侍奉香火。”
謝夫人低低地一笑,“不是還有大郎的兒子嗎,難道他們還敢委屈了他們叔叔?”
不知為何,謝家人竟從中聽到了腥風血雨。
林清婉和鍾如英都忍不住扭頭看了謝夫人一眼。
鍾如英嘴角微翹,林清婉卻微皺著眉頭。
謝家人不敢再提,謝夫人回來後行事與以往大不相同,他們害怕真的再提下去謝夫人真會讓幾個孩子下去陪謝二郎。
林清婉抬頭看了一下眼前的墓碑,微微一嘆,起身扶住謝夫人道:“母親,您先坐會兒吧,我們等他們唸完經就回去。”
謝夫人放柔了聲音問,“你要不要和二郎說說話?”
林清婉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謝夫人就轉而去拉林玉濱,“那你說,我們到一旁走走。”
林玉濱只覺謝夫人抓著她的手又疼又硌,但她只是乖巧的上前兩步,並沒有掙扎。
楊嬤嬤留意到,此時也不好開口,只能上前扶住謝夫人的另一條胳膊。
夫人在蘇州時本來就平和了不少,至少每日也就唸經的時間長了點,還是很常見到笑容的,每次提起二爺也是提開心的事多。
連大夫都說夫人的身體好了許多,可一回到揚州,似乎就回到了過去。
夫人一站在大門前就想到兩年多前二爺被送回來的模樣,然而夫人又變成這樣了。
楊嬤嬤悄悄抹了抹眼淚,之前夫人說回京城她還沒覺得有什麼,此時卻不由後悔起來。
別說京城,就是揚州他們也不該回來的。
林清婉跪在墓前,伸手用帕子給他擦乾淨墓碑,幾不可聞的嘆道:“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她的,不知你和她可好嗎?”
林清婉輕聲道:“我給你們燒了不少紙錢,你記得替我交給她,希望你們已經去投生了……”
那樣就不會再為這個世界的事操心了。
林清婉以前沒打算插手謝夫人的事的,畢竟她跟她不熟,而在婉姐兒的所有女性長輩中,謝夫人是最瞭解,最熟悉婉姐兒的。
既是為了不露馬腳,也是為了少些牽掛,林清婉以前只跟謝夫人維持著基本的禮節。
可現在不一樣了,謝夫人來蘇州養病,她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朝夕相處,她又不是鐵做的,怎麼會沒有感情?
人一有了感情,牽掛便多了,顧慮也多了。
謝夫人顯然是還放不下謝二郎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