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點錢而已,反正現在林氏姑侄也不在,住就住吧。
所以尚明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陳老伯他們身後觀察,學習和記錄了。
早上隨著他們一起下地種種菜,然後去上學,下學回來就去地裡陪他們一起看小麥,水稻和各種農作物,聽他們是如何判斷這些農作物的狀態,再預估一下收成。
作物如何的表現是缺水了,該怎麼補水,什麼時候補水,補多少水……
如何又是缺肥了,應該怎樣補肥,什麼時候補肥,補多少合適,要是補多了怎麼辦,補少了又怎麼辦……
以及如何製造農家肥等。
然後就到了夏收。
每年春種,夏收和秋收書院都會放假,不僅盧氏家學如此,其他書院,府學,縣學等都如此。
畢竟現在的學生大部分家裡都有地的,不管自己本身是富貴還是貧窮,耕作之事都不能放下。
這是朝廷的一個態度,當然學生在此假期裡是下地勞作,還是去騎馬打獵或遊玩朝廷是不會管的。
以前尚明傑碰上這樣的長假都是呼朋喚友出去開詩會文會或跑馬遛狗的。
這一次他謝絕了所有同窗好友的邀請,一個人默默地換了身短打跟著陳老伯下地割小麥。
笨手笨腳,不小心還會割到自己腳或手的尚明傑慢慢變成了個農民,雖然比不上陳老伯他們快,卻也能跟村裡**歲的孩子一樣快了。
最關鍵的是,收割的過程中枯燥,陳老伯他們便給他從初冬播種冬小麥開始說起。
尚明傑雖不至過目不忘,但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
認真記下後晚上收工回去就奮筆疾馳,第二天再繼續,等記錄完再確認過一次,再徵求一下其他老農的不同意見,將他們提供的方法列個一二三記錄下來,書就算成了一半了。
現在他主要和陳老伯他們學的是如何快速且有效的開荒,所以烈日暴曬之下難免黑了點。
前幾日他回家,尚老夫人和尚二太太看見他黑成了這樣,心都要痛死了。
好好的一個俊俏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要不是自家的孩子,他們一定會嫌棄死的。
然後尚二太太就拘他在家養臉,這次連尚老夫人都沒為他說話,而是道:“你要是想學東西,那就跟著你大哥跑跑腿,長長見識,你是世家公子,哪能到地裡去勞作?沒的落了身份,讓人看輕。”
尚明傑要是這麼容易妥協那他就不是尚明傑了。
不過他不會想以前那樣不妥協就明著嚷出來,這次他表達過自己的意思,見大人們聽不進去也不急著讓他們認同自己,乾脆就乖乖的跟著大哥出去了。
反正他也要將記錄的東西整理好,就當休息一陣唄,待秋收時再說。
結果跟著尚明遠往外跑了兩天,他就聰慧的發現了不對。
尚明遠在大量收購糧食。
尚家也有糧鋪,但很小,消耗能力有限,所以尚家莊子裡出產的糧食每年都有很大一部分是賣給糧商的。
但今年尚明遠不但沒賣出去,還大量的和農戶們收購,且出的價錢還不低。
以前尚明傑連“米的種子不是米嗎”這種問題都問得出來,而現在他已經對糧價了熟於心。
除了糧鋪裡的賣出價,還有糧商和農民們的收購價,以及這三年來的糧價對比,他全都知道。
自然不是他特意去查的,而是閒聊時陳老伯他們與他感嘆的。
去年夏收的小麥價格只賣出六錢,結果糧鋪轉身就賣了八錢,待到秋收時更低,好在穀子價格還可以,但也只有七錢,到去年過年時價格卻漲了五錢,今年青黃不接時更是直接漲了兩倍。
陳老伯他們看著心尖都疼,不住的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