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道:“二爺才考完,正是要交際的時候,要取一些錢不是正常的嗎?再給他送五十兩去,叮囑洗硯和侍墨,跟同科出去玩可以,卻不準去那些醃地方,著他們看緊了二爺,若二爺學壞,我唯他們是問。”
賬房連忙應下,然後就小心翼翼的道:“可是老爺,現賬上一共就還有五十兩……”
尚平眉頭一蹙,道:“我一會兒讓人再送一百兩過來。”
倒不是尚平小氣,而是這個錢的確不小了,銀子的購買力可是很大的。
當時林家只留下幾千現銀,那是林江預備好給她們姑侄好幾年的生活費。
要不是林清婉要經營爵田花銷太大,那幾千兩可以供她們姑侄奢侈十年不止。
尚平在京城的花銷雖大,但很少從賬上支錢,所以尚府的賬房頗有些形同虛設的意思在。
不過隨著尚明傑入住,賬房總算是有了更重要的用處。
尚明傑拿到他爹給的錢,忍不住心軟了一下,然後就去找他爹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父親,國家與家族擺在一起你會如何選,道義與家族利益擺在一起,你又會如何選?”
尚平蹙眉問他,“這是這次科舉的試題?”
“……”尚明傑默了默道:“不是,是兒子想問的問題。”
尚平就繃緊了臉道:“怎麼想到了這種刁鑽的問題?你只要學好仁義禮廉恥便行,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要去想。”
“父親,這不就是仁義禮廉恥嗎?”
“胡說八道,家順國益,國昌家盛,只聽說過兩者相扶相持,沒聽說過他們還利益相悖的,”尚平急急地打斷他的話,“那些話都是些懷才不遇之人胡亂編造出來擾亂人心的,你看朝中哪位大臣不是當了官兒,出仕之後家族越發興盛的?”
“而他們為國辦事,國家自然是越發昌盛的,你看國家利益何曾相悖?你要記住,家一直是和國擺在一起的。”
尚明傑抿了抿嘴道:“父親這明明是狡辯,您明知我問這話的意思,國與家是擺在一起,利益也的確能一致,可怎麼可能沒有衝突的地方?”
“比如將士為守過門而亡,可不就是捨己為國,舍家為國了?再比如……”
“好了,好了,”尚平頭疼的扶額道:“為父累了一天,實在是無力與你爭辯了,你先下去吧,不是說約了朋友晚上出去玩嗎?”
尚明傑抿了抿嘴,看得出父親的逃避,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氣,想要衝出胸膛,但他到底忍下了,退後一步行禮退下。
尚平等人走了才睜開眼睛,問長平,“是誰跟他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來?”
長平連忙道:“並沒有人在二爺跟前嚼舌頭,只不過二爺一向心思敏感,或許是在外面看到了什麼心有所感罷了。”
尚平微微點頭,想到他兒子一向純良,不會掩蓋情緒,應該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點頭道:“算了,隨他去吧,孩子只要悶悶不樂幾天就好了。你再去賬上看看能不能湊出些錢來,算出還差多少,明兒我去錢莊談談。”
長平應下。
尚家表面看著光鮮,其實比林家還不如。
現在林家手上有好幾個賺錢的東西,可尚家卻沒有,要不是每年都跟趙家合作做生意,尚家得更艱難。
長平理解老爺的難處,嘆息著出去理賬去了。
尚明傑氣呼呼的往外走,被風一吹,他漸漸冷靜下來,道:“回去多帶上件披風,晚上我們不回來了。”
尚明傑跑去找盧瑜他們玩兒,不巧,林清婉剛帶著林玉濱出門往皇宮裡去。
他微微有些惋惜,然後就進門拜見楊夫人。
楊夫人還是很喜歡尚明傑的,所以受了他的禮後就笑道:“好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