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年齡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矯正器,拉長著歲月,讓活的長久的人沒臉真嚼著泡泡糖裝少女,但也讓人學會了隱藏天真,用高傲變著法瞧不起別人。
高珺瑤瞪一眼把奶茶杯扔在垃圾桶外的人,不屑的冷哼一聲,躲開這群嘰嘰喳喳沒有素質的人。
突然,高珺瑤眼睛一亮伸出手大力揮舞著,玫紅色的指甲在接機廳內白日光的燈光下,散發著純正的色澤,雍容華貴:“靜琪姐!這裡——這裡——”
王靜琪帶著墨鏡,一身利落的黑色風衣、長褲,聽到聲音看過來,未語人先笑,笑容像突然亮起的燈塔,照亮了黑暗中迷失的人心。
她神清氣爽的從通道處快步走出來,綻開一抹春風拂面的笑意,帶著飛奔而來的行李熱情的擁上去:“珺瑤!好久不見,我太想你了。”
高珺瑤也很激動,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這是靜琪姐她怎麼能不激動,靜琪姐從小就是她的偶像,現在更是,一個女人獨身闖蕩國外還能有不俗的成就,怎麼能不讓她敬仰,夏渺渺那樣的才讓她噁心:“姐,你終於出來了,我終於又看到你了,姐……”
高珺瑤見到她比見到她哥還親,眼裡毫不掩飾的激動情感讓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期盼摯友歸來的小女生,這份真摯,甚至為容貌上的不足平添了幾分溫柔美麗。
王靜琪握著她的手,神色同樣激動,十多年了,她一次沒有回來過,這是她的國土,她牽掛著的地方,她的根,多少個熬不下去的夜晚她一個人躲在床上哭,是這些親人讓她堅持著,是朋友的鼓勵讓她熬過來,如今……
她真的回來。
王靜琪因為高珺瑤的情緒,忍不住也喊了淚,但大風大浪見多了,她比高珺瑤更快的守住:“好了,好了,還哭上了,哭的我都想哭了。”
高珺瑤趕緊接過靜琪姐手裡的行李,像個盡責的小跟班:“人家是激動的,這些年你不在國內我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王靜琪搖搖頭:“你那脾氣不收斂,誰敢跟你說話——”
“靜琪姐,你怎一回來就教訓我。”沒有被人說她一句就炸毛開撕的暴躁,在好友面前的她,像個小學生,聽訓、乖巧,甚至這樣直白的揭短都能聽進去:“靜琪姐,你這次不走了吧……”
王靜琪笑笑,從容自信帶著勘破一切的優雅淡然,笑的不含任何雜質,這一刻她重新踏上故土的喜悅讓她心神返璞:“不一定,只是過來協助公司談筆生意,最後要看成不成,談成了可能會多留兩年。”
高珺瑤聞言立即不高興了:“靜琪姐,叔叔阿姨都盼著你回來,他們都老了你忍心……”
“我想接他們出國。”王靜琪笑容不減。
高珺瑤看著她想申辯什麼,但因為她的笑容突然閃了神。
靜琪姐快四十了吧,她怎麼還可以這樣美,這樣漂亮,好像這十年就這是一個轉身,她還是她,依舊在荊棘叢中開最耀眼的花。
高珺瑤恍惚想起以前,靜琪姐家條件不好,她很討厭她,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喜歡她了,她的堅強,她的寵辱不驚,她柔弱漂亮的外表下從來不屈服的氣質,那樣矛盾又那樣吸引人,就連她也想一再的看著她,看她用巨大的翅膀做翼怎樣撐起弱小的身體。
她坐到了,破繭成蝶,她做到了。
高珺瑤突然想哭,這樣好的靜琪姐為什麼姑姑她們要逼走她,就因為門不當戶不對,靜琪姐當初忍者悲傷,成全了他們,成全了大哥的孝心,最後他們還要罵她貪慕虛榮,根本就是為了高家錢。
如果沒有那些錢又逼靜琪姐出國,他們想害死她嗎!
就連現在,靜琪姐也沒有說那些人一句壞話,什麼‘看生意能不能談成’,還不是擔心她姑姑她們就是重提,相隔多年也不想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