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霧靄叢生的蒼天大樹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春寒料峭的夜晚,清冷的月色無論散發多少光亮都被幽暗的湖水折射出三分淒涼冷意。
霞光後山的夜燈在寒春的晚上散發著清冷的光亮,幽幽暗暗照亮了半塊叢林密樹的影子,猶如一頭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距離湖面有段距離的叢林小路上,何總管披著大衣心疼的看著坐在木板橋釣魚的先生,先生回來後拎著魚竿一直坐在這裡,從上午坐到下午,從下午到晚上,送去的飯菜原封不動的又被撤了回去。
何總管看看深林的夜色,臂彎上放著先生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的大衣:“去看看老爺、老夫人回來了沒有。”再這樣下去非生病不可,隨便誰過來勸勸先生也好。
旁邊的施秘書嘆口氣:“剛打了電話都不在家,就算在了又如何,他們未必勸的動先生。”
“總還一線希望,小馬說的那位女士找人確定過了嗎?”
“確定過了。”先生休假期間的女朋友。
何總管望著先生的背影不確定的開口:“你說會是真的嗎,先生其實是喜歡過那位女士的。”
“或許吧……”
“既然先生喜歡,就去談談,讓她陪先生一段時間吧……”
“如果何管家出手我沒有意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今天下午他打聽過了,女方有男朋友,他也給女方打過電話,女方很禮貌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何總管不悅的看向施秘書,這是打算置身事外了!一個能牽動先生情緒的女人,他打算讓自己應付,出了事算他的,有功勞一起算,越來越會算計了。
何總管立即惱怒的閉嘴不言,他也不確定先生會沉寂在這種情緒裡多久,而且一個能讓先生情緒動搖的女人,確實不好辦,這種情況下做好了不見得有賞、做不好被罰是妥妥的。
萬一女方無意,他們應塞過來,能影響先生的女方稍微吹點枕邊風他們就可以下崗了,唯一的辦法是先生早點死心,讓不識抬舉的女人永遠沒有登上來的可能。
何總管拿起通話器:“緯度37,經度42,開暖風。”唉,看著先生長這麼大,還沒見先生這樣過,希望那位女士好自為之。
“是。”
天矇矇亮的時候,何木安神色嚴肅的提起放在一旁沒有收穫的水桶慢慢的往回走,看似沒有任何異常。
她在轉身的那一刻喜歡上了別人,他就算不想承認,分析了一晚上,也不得不告訴自己,她現在心裡根本沒有他。
他不去想她是抱著什麼目的重新另一段感情,是不是跟當初遇見他一樣,只是想多個使喚的人,他根本就不是不可替代的一個,只是他當年恰好不矜持的接收了她的追求,不是他本身又吸引力,不是她愛他,而是當好出現,他本身什麼都不是!
何木安提著水桶一步一步踩在清晨剛剛復甦的草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這樣的前提下,不允許自己再出手,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他就是再喜歡也不會犯賤!
她願意跟她不怎麼樣的眼光看中的男人在一起,那是她的事!自認喜歡的不行,幸福的不得了她就去!難道他會以為失去了她就失去了全世界,非舔著臉放棄自尊追回來,沒有她就不會幸福,那也太小看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他並不覺得沒有了那個女人,自己會不如另一個人男人幸福!
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當草一樣扔了又怎麼樣!他還是他,不少塊肉不卻個魂,更別想讓他像個傻子一樣以為沒了他就沒了全部,以為他除了錢什麼都沒有,除了權勢什麼都不剩,相反,這兩樣的存在讓他存在感爆棚!
啪,咣噹。
何木安被一根長出的蔓藤絆倒在地上,偌大的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已然無法動搖他臉上冷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