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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你怎麼來了?他的口氣突然變得不像是他,而莞爾得像是溫和的問候。

徑直闖入的男子言語間似乎蘊足了不滿。我說怎麼也不見你來——原來——另結新歡了是麼!這口氣,醋味得叫人不解。

邱廣寒定了神,略略睜開眼睛。未敢便動便轉頭去看,卻突然被那男子抓住肩膀,一把拎出了搖椅。她是什麼人?這男人的口氣竟轉為撒嬌一般。

邱廣寒愣愣地掩齊衣襟。男人?這兩個男人是什麼關係?那朱雀神君莫非……

朱雀神君只好嘆了口氣。別鬧,我不過才晚了片刻……

快叫這女人滾出去!男子愈發不依。邱廣寒偷眼瞧他,只見他人比朱雀神君還更高些。長相倒並無十分女態,只是更蒼白清癯,年紀也約摸有三十多了。但眉間緊鎖,卻捏了個好似生氣的小姑娘一般的表情,彆扭得讓她發愣。

你先出去吧。朱雀神君只得向邱廣寒道。出門自有人護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邱廣寒求之不得,慌忙向外就走,火把、籠子、黑暗,不過是將來時的路倒走一遍。直到走出那黑黑的高牆,她才忽然一怔停步。

衣衫、髮式已全然不是來時的樣子。她竟無所覺,此刻不敢回望,竟不由自主蹲至牆角,渾身只是顫得停不下來。原來自己心裡究竟還是藏著那麼多那麼多恐懼。原來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好,根本不想要這樣的。

直到她忽然瞥見立在高牆偏角的卓燕時。那滿心的委屈才忽然洶湧而出,起身飛撲過去便對他放聲大哭起來。

卓燕輕輕一怔,也只好充當此刻那個安慰者的角色,輕輕抱了抱她。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他輕嗤道。不過沒事就好。

這般話語從卓燕口中說出來實在有點奇怪。邱廣寒不覺抬頭。什麼沒事?你怎知道沒事?你……不就是你把我送進去的嗎!

不讓你進去一次,你怎知自己會後悔?

你……你故意欺負我麼?邱廣寒又哭又鬧起來。

我還沒有那麼閒。卓燕淡淡道。你想怎麼樣。是你的事。

你不是故意的?那所以……所以剛才那個男人,真的只是湊巧,並非……並非你安排的?

卓燕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複雜。他慢慢推開她,為她一一系好零散的衣鈕,又仔細整理了頭髮。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慢慢告訴你。卓燕向外走去。跟我來。

邱廣寒木木地跟著他走。我不想知道那不男不女的傢伙的事情。她說。我只想知道,你——你把我帶來這裡的時候,究竟將我當成什麼樣的人?你此刻——又究竟站在什麼立場,把我當成什麼樣一種關係?

卓燕不語,只是走。邱廣寒覺出兩人在往更高處行進,長廊的盡頭,忽然空曠,又是冰川。

這裡還不是最高之處。卓燕停下來,回頭向她道。邱廣寒已看見了,那高處的冰晶便在自己側面,卻巨大而又光滑得難以攀越。

看上去很近,其實很遠。卓燕道。那上面很冷——像我這樣的人,根本無法忍受。…

邱廣寒往前走了數步。這裡——已經夠高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俯視腳下那壯闊得叫人不敢相信的景色。在她剛進冰川時,她便層為冰川的美景所懾,可是——卓燕曾告訴她,到了高處,景象又會大有不同——現在已到了高處,她幾乎要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覽無遺的整座冰川之下,巨大而洶湧的春汛正好似千軍萬馬,隆隆向東奔去,湍急得就像整座冰山正在崩塌。大浪濺起無數水霧。除了一片激盪外,寬廣的江流看不見一丁點兒多餘的表情,只將川下包裹得只見翻騰的白色。

這般雄壯的景象,她想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站在這地方,一個人的心境似乎也會隨之而變。變得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