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去。
他指了指花展背面的一處矮屋,兩個人慾繞去背後,還未走兩步,凌厲忽地一伸臂將邱廣寒一攔。
退後!他話音剛落,兩道劍光已從屋後閃來。凌厲護著邱廣寒也順勢一閃,側身拔出了劍來,屋後已出來數人,將兩人圍在核心,為首的正是慕青。
姓凌的,你終於是出來了。慕青冷冷地道。做了幾天縮頭烏龜,看來閒不住了吧?
他臉一沉,手一揮,喝道,給我拿下!
慢著!邱廣寒上前喝道。慕公子,你幹什麼?
慕青斜睨了她一會兒,方冷笑道,我道是誰——這想必是未來的邵夫人吧?怎麼與個風流公子到這鬼鬼祟祟的地方來……
邱廣寒哼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地方鬼鬼祟祟。
少羅嗦!慕青怒道。邵夫人,請你先讓開,不然刀劍無眼,傷到了你可就不好說了。
你叫我邵夫人,卻一點也沒把我放在眼裡?邱廣寒道。我有事要與凌厲談,這面子你也不肯給?
再重要的事,與一個死人也沒什麼好談的!慕青道。
邱廣寒還欲說什麼,凌厲手臂一抬,又將她擋住。
別說了。他低沉著聲音道。與死人的確沒什麼好說的!說話間長劍倏忽遞出,刺嚮慕青面門。
慕青早已有備,一連退出數步,兩邊六七人一擁而上,阻住了凌厲這一劍。凌厲一擊未中,唰唰兩劍,分開來人。廣寒你退開!他口氣中不無命令之意。
邱廣寒退至屋簷站定,慕青等人數把兵刃又已襲到。凌厲連連變招,一柄烏劍連續挑擋,覓機借力一彈,躍過陣中,輕巧間已刺中一名家丁手臂。那家丁吃痛,棄刃退去。慕青一皺眉,長劍急打,正是慕門獨家劍法“一劍飛渡”。
凌厲甩劍擋開,反手取他腋下。慕青顯然及不上他的快,飛渡劍法雖曰飛渡,卻實在還未到家。但他畢竟亦是名門之後,半點不亂,略側開身便避開了來招,也將諸人的兵刃讓了進來。凌厲只得灑開劍光護住頭臉,冷不防那慕青卻轉到了邊上,朝凌厲腰間突刺而來。
凌厲劍上無暇,只得左手帶鞘往後繞來一檔,身形隨之一轉,矮身避過身後諸擊,右手劍隨之嚮慕青頭頂揮落,將這局勢又扭轉。如此纏鬥了約有三十招,慕青處又有兩人受了傷,餘者連他在內剩了六個;但凌厲也實有幾分氣喘,咬唇心道,竟連一個小小的慕青也拿不下。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邱廣寒,只見她神色如常,一雙眼睛似乎在看著承諸景,又似乎沒看,心下不禁一痛。…
以前我跟人動手,她是多麼擔憂焦急。他心道。現在卻只如陌生人——便是陌生人,也不該這般無動於衷吧?
略微分心間臂上一痛,前臂外側到手背,叫人劃了條長長的口子出來。他幾乎一哆嗦,幸得拿穩了劍,回身卻只見慕青已退出戰陣。他無暇多想,先避眼前刀光,陡然間細微的銀光一閃,凌厲心下暗道不好時,兩枚銀針模樣的暗器已離得極近。
你幹什麼!他聽見邱廣寒似乎是吃驚之下脫口叫出聲來,心下略略一動,強打精神勉力避開,卻見又兩枚飛了過來。他還欲設法閃避,兩枚銀針已被捏在手裡。
被捏在另一個人手裡。
他順著這隻手去看這個突然切入戰陣的人,依稀記得他的名字是程方愈,青龍教的左使。
程方愈將兩枚銀針拿過,只見暗器原來亦不完全是針,頭上雖尖,身體卻比針寬上許多,可稱是枚細鏢。
你是何人?慕青錯愕之下,上前厲聲道。
程方愈卻回頭走去邱廣寒那裡,恭恭敬敬彎下了身子道,屬下奉教主之命,特來接二教主回山莊歇息。
哥哥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邱廣寒一邊說,一邊卻好像真準備跟他回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