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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種危險里拉回來。現在我——就只有一次——可惜只有一次,我便要死了,卻還是還不清。

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猶豫,右手一推,將那枚足以致命的袖箭扎入了邱廣寒背心的靈臺穴之中。

小小袖箭尖上針般鋒利,可身體並不算輕細,這一紮幾乎沒入,凌厲將之往外輕輕抽出一半,邱廣寒背上血便流了下來。

這一紮令拓跋孤的心也提了一提。凌厲果然是大膽。那兩篇心法之中所記,無論救人的諸種手法、順序如何複雜精細、錯之不得,但主要的意思不外乎以己身的內勁從傷者之穴道貫入,沿傷勢而走,化作針線一般縫補之物,將那傷愈起。刀刃傷害肌膚不過一剎,若要回復如初,縱然是如邱廣寒這般的純陰之體,也須耗去不少時間,決然要比傷破那一下久上數百倍的時光尚不止;人之要死,便是用回覆之慢去拼那惡化之快,那必然是無救了;用藥用醫,皆是竭力阻止那惡化加劇,而助長回覆之勢,若要將人之內力變作藥,或是變作縫合的針線,實在是極大的浪費,然而青龍教這兩篇內功心法偏偏就是教人浪費的——只因這世上總有藥石不能及之處——一個人的傷若是藥力已不及,再大的代價也得花了,否則只好隨之慢慢死去。這便如叫人用百兩黃金,去換一個抵飢的饅頭。當一個人餓得快死的時候,他換是不換呢?

兩篇心法中第一篇稱為“化”篇,寫的正是如何將己身內力過到尋常之人過不到之處,並化為那癒合傷口的針線良藥,而絕不是教人如何運力而已。拓跋孤昔年雙手盡廢,尋常人思及,筋脈之損怎可能用內力救活?但夏鏡便是這麼做了:一切傷口之藥,皆可由內力換成,就算這交換早已極不等價,終究還是有人願意這麼做——夏鏡願為了拓跋孤一雙手而武功全廢,凌厲願為了邱廣寒早日甦醒而交出性命。…

兩篇中的第二篇,稱為“補”,又講一些如何救助氣血之逆虧的危急狀況,雖然效用、目的不盡相同,道理卻是一樣。拓跋孤說凌厲“多半要死”,本也不是誑語——以內勁來講,凌厲不算弱手,卻也不算高手,要這般耗費,決然當之不起。

尤其是當這個傷者是尋常手段難以奏效的純陰之體的時候,凌厲的“多半要死”,大概也就成了“必然要死”。

他不敢等待,怕邱廣寒的血凝太快,已經催動掌力,硬將自己的內力從那透膚而破的靈臺細針之中擠了進去。

拓跋孤只在一邊看著。倘若換作旁人,這般一針插入靈臺穴之中,怕是早已身亡,也便只有邱廣寒,方經得起這樣異常手段。他不知凌厲在此之前也足足想了一個多時辰,並無想到別的辦法,與其猶豫,不如決絕——連透胸的銀鏈都不曾令邱廣寒立死,區區一個於她並無妨害的穴道算什麼?

他同樣想得很明白,邱廣寒的穴道並不是消失了,而只是被純陰體氣充盈而保護起來。他沒想出對付閉穴功的辦法,可也有最單純直接的手段——以銳器將穴道刺穿。血脈終究是能尋得到的吧!也並不需要依靠血脈太久,因為,待到自己的內力湧入邱廣寒的身體,她的純陰之體,大概就要消失了;她的一切,就要恢復為常人了。

他甚至考慮得更遠:他想到了那個一年之期。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贏了,因為一個成為了常人的邱廣寒,是永遠沒有機會“變壞”的,她的所有的那些危險,都不會再出現。所以,縱然自己身死,應該也不算不守信約吧?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將手掌按在她靈臺穴的創口之上。絲絲真氣順著銳針,透入她的身體。迫不得已,否則,我也不想改變你的——縱然你從此能夠練武,能夠做很多很多以往不能做的事,可那些東西和你原本的純陰體質,到底哪一個更能保護你呢?

邱廣寒體內湧動的氣息將自己的力量反推過來,凌厲早有所料,一上手已用了十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