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暢聽著卻是側臉看著手裡抓著的頭髮:那你下次見到的我,可能就是一個尼姑的造型。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她要是再敢有下次,我便叫你隨便處置。”
“我卻不信任你們兄妹倆,包括傅家任何人。”她說,聲音很輕,卻每個字的音都那麼精準。
“包括外婆?”
“是,包括外婆。”
傅赫便那麼直勾勾的望著她,眼裡的感覺越發的邪性。
這個女人,一定不會被他的任何言語打動?
他就那麼看著她從容不迫的樣子,看著她的眼裡似深非淺的光芒,然後冷冷的笑了一聲。
戚暢也笑了一聲:傅佳的事情我早想解決你是知道的,她一有時間就找我麻煩,那陣子你不在城裡她幾乎每天早上都在路上堵我,有次還在我應酬的時候跑去當眾給我難堪,這些小事我都可以為你忍下,但是她跟良靜雲串通給我跟傅瀟下藥,找人恐嚇我,甚至殺我,你能失去我,而我不能失去我自己。
她越說越激動,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高腔,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她不會再忍。
她只是舉出那些個刻骨銘心的例子讓他知道,曾經,她死裡逃生。
“我很感激你曾為我做過的事情,但是一碼歸一碼,我今天若是不走法律程式保護自己,明天說不定就會被她折磨死,捫心自問,如果你是我,你肯定也會跟我一樣做,難道不是嗎?”
“你剛剛說我能失去你,而你自己不能失去你自己?”
他只是突然問了這一聲。
戚暢不自禁的一怔,隨即吃驚的看著他。
他淺淺一笑,似是帶著傷心。
“我的確可以沒有你。”他突然站了起來。
“傅赫!”她也站了起來,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站了起來。
他冷漠的後背對著她,她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他身後。
“我很抱歉讓你為難,但是也請你設身處地為我考慮。”那是她最後對他說的話。
轉眼,他側身面對著她從容平靜的模樣,只是冷冷的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戚暢沒有再叫住他,聽著他離開時候關門的聲音,只是眼睫微動,心像是盪鞦韆那般被大力的蕩了出去,再也漂不回來。
好幾次她都要脫口而出,但是終是說不出口。
自從她確認自己愛上他,她心裡所受的折磨,或許只有在他也確定愛上她的時候才會懂。
也或許……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他就是那麼一點一點的,悄悄地鑽到她心裡去,然後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
午夜夢迴,她曾經最怕的愛上他,竟然愛的那麼痴迷。
她曾經以為有了安逸的教訓,她絕不會再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愛上一個人,可是他竟然有那樣的本事,讓她愛他愛的那麼刻骨銘心。
她又回了戚宅,她不想住在酒店裡。
阿姨給她熱了牛奶跟中藥,看著她站在視窗發呆不自禁的擔憂:小姐這幾天是太累了嗎?
“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戚暢輕聲說,轉頭接過藥,然後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阿姨幾眼。
或許阿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戀。
或許,大多數人,都有他們深埋在心底的遺憾。
她很平靜,痛的心裡在流血,她感覺得到心裡在流血,卻感覺不到流血時候的疼痛。
不是麻木,更似是習慣。
那天傅赫跟跟李雲他們一起約著到了高爾夫球場去打球,當然是慶祝溫律師歸來。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便是一場好看的時裝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