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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一五七

往前回溯,邵宣也到安慶青龍教來迎親是七月廿號上下——他來得很早,目的不外乎是想找機會與邱廣寒當面說說發生的事,但是當然——找不到機會。在拓跋孤的地頭上,他全然無法接近邱廣寒。

很快,邱廣寒隨他的迎親隊一起啟程了。拓跋孤與蘇折羽並沒有同行,因為早去也沒有必要——青龍教主自然有更重要的事要留在教中。隨行的是程方愈與單疾風。

轎簾低垂,所以,幾乎難以知道那個坐在轎中的邱光寒是什麼表情。更何況身著吉服的她,頭上還覆著紅巾,即便邵宣也覓到機會滯下幾步,在轎子周圍逗留,也無法向她傳遞什麼眼色。

那麼,遞紙條呢?邵宣也想到了這個辦法,他相信以邱廣寒的靈敏,絕對不會無知無覺。只是那兩個隨時隨地都守在轎邊的人,卻始終對他投以敵意的眼神。

邵大俠難道不應再往隊伍前面走走?程方愈常常揶揄地道。

他何嘗不知道邵宣也是要幹什麼,就像單疾風也很清楚一樣——只是,他的好兄弟顧笑塵是因了邵宣也的事情被趕出了青龍教的,他心裡那一點同情心,遠遠及不上對邵宣也的遷怒,更何況他與單疾風這一路護送的任務務求“不能讓任何人接近廣寒,尤其是邵宣也”——這是拓跋孤下的死令,倘有疏忽,是什麼後果,看看顧笑塵的前車之鑑就知道。

所以可憐如邵宣也,便終於沒有覓到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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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個臉吧。凌厲出神間,聽到身後邱廣寒的聲音。

』見她把一盆溫水端到了他面前,將一塊手巾浸了下去。蘇姑娘說了什麼緊要的事?她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信。

凌厲放下信來。是很緊要。他伸手去摸盆裡的白巾。不過晚了。

怎麼說呢?邱廣寒訝異地看著他。

凌厲瞥瞥信。你自己看。

我看……沒關係麼?邱廣寒小心地拿起紙來,凌厲卻俯下身去,溫水浸溼的手巾,慢慢擦過全臉。

有厲害人物慾取你性命。邱廣寒照著那信輕聲念下來。遇聲音沙啞使劍之人務必避開,切記。蘇扶風。她抬頭。這不就是——方才來的那個人麼!

凌厲點點頭。應該就是。

蘇姑娘這麼急地要通知你這件事——那——這個人一定非常不好對付了……你方才說那些他的武功也不怎樣的話,是為了寬我的心吧?

你別多心了。凌厲道。蘇扶風只是……就算是……關心我吧,聽到些什麼事,就記著告訴我而已。

是麼。邱廣寒低聲道。那麼為什麼又不說清楚是誰呢……

她不說自然有理由的。凌厲擦乾手,將那信箋拿過。坐下在燈下再看了看這兩行字跡。

是的,蘇扶風不會騙他——他心裡明白她絕不是事無鉅細都會拿來騷擾他的人。如此特地寫信給他,絕不是兒戲。可是這其中,卻有層更可怕的聯想,叫他不敢再多想下去。

蘇姑娘知道這個人,你又說這個人是個殺手,那麼他多半是新成立的天都會里的人了。邱廣寒沉吟道。

凌厲嗯了一聲,並不接話。

但天都會的頭領不是你“大哥”麼?他怎會接要害你的生意?邱廣寒竟先將他想的說了出來。

凌厲還是嗯一聲,不說話。

還是說——蘇姑娘不說這人是誰,就是怕你知道他是天都會的,會知道你那個“大哥”其實………

他不是那種人!凌厲聲音提了一提,又噤聲,回過頭來看了看她,低聲道,就算這單生意真是他接的,我也不會怪他——畢竟只是生意。

邱廣寒見他臉色始終陰鬱,沉默了一下,寬語道,現下什麼都不知道,胡猜也沒用。我知道,無論那人是個什麼厲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