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我原本以為即便有人要殺邵凜。也該是朱雀山莊的人要殺人滅口,可是竟會是她。她……我現在……全然捉摸不透了。
有時候我也覺得她像變了個人呢。邱廣寒道。上回她對你那般臉色,便教人看不懂了;方才被捉了以後,仍是對你不理不睬的。
這也就罷了——我一直在想。不知大哥是否在附近,否則單憑她,沒可能去為朱雀山莊做事的;可大哥就算是接了朱雀山莊的“生意”,他卻也很少親自行動,這一次……真的有點特別。
邱廣寒沉默了一下。你大哥……也是個叫人看不懂的人。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十有八九,他與朱雀洞、與卓燕這些人,走得很近了,也許——已超過一般“生意”。可惜叫那個卓燕跑了,要不是人多混亂,倒該捉住了他們問問。
我原與夏莊主說了,要留意“興漢幫”那幾個人的,可卓燕實在狡猾透頂,適才我和夏莊主分心對付旁的受傷之人,他們便已不見,也不知是否有人接應走了。
邱廣寒微微沉吟。也不怕了。反正——過不了兩個月就是正月十五,到時他一定會再出現,你一定叫他回答你就是——反正他賭輸了,總也要有點兒交代的,對麼?
凌厲一笑,一雙眼睛凝視住她。她笑靨如花,純潔的臉上,看不出半分可能會有的戾氣。
是啊。他輕輕道。他是輸定了。
只是……凌厲心裡仍然疑竇滿布。如果蘇扶風是早已得了令,此次要相助朱雀山莊,那麼適才暗器斃殺慕青,又試圖取邵宣也性命的人,難道也是她?手法固然並不熟悉,只是我也已不能那麼肯定自己還了解她了——其實就算真的是她,也不過是在夏廷和邵凜兩樁行刺案上,再添兩筆而已,唯一叫我心裡發堵的,莫非是因為——她暗算了慕青,卻是嫁禍給了我。她……真會對我這麼絕情?
他又在心裡冷冷地笑。凌厲啊凌厲,這女人早就把你拋諸腦後。你又怎麼了,竟還會耿耿於懷?
邱廣寒似乎也知道他的滿腹心事。她走在他身後,發現他第一次在這一路,一次都沒回頭看她。
………
夏錚同顧笑塵一道,已從谷口進來。顧笑塵臉上仍是寫著不情願,不過眉目間卻也透出些緊張,似乎也在惶恐與拓跋孤打上照面。
哥哥他此刻在練功室中,怕最早也要到傍晚才能見客。邱廣寒道。舅舅如不嫌棄,我先引你走一遭這青龍谷看看吧。
顧笑塵聽聞不用馬上就見拓跋孤,臉上的表情鬆弛下來。欣欣然地叫嚷道,嘖嘖,青龍教主的架子可大得很了,教中出了事,他倒還很悠閒地在練功。…
邱廣寒瞪著他。顧右先鋒不知道教主出了事麼?她口氣冷冷的,顯然已經很是不悅。
顧笑塵想起先頭她說過這樣的話,只是並不信,此刻略略一怔,邱廣寒接著道。如若顧先鋒不想留在此處,青龍教也不會勉強。你儘可離去。
顧笑塵咳了一聲,自鋪臺階道,是夏莊主不讓我走……
邱廣寒站定。那你把該說的都向夏莊主說完,不是便可走了麼?她的語氣少見地有幾分光火。
噯,二教主,我不是這個意思……顧笑塵反而有點急了,嘟噥起來,又看了凌厲一眼,似乎希望他也來幫忙鋪個臺階。誰料凌厲卻好像在想心事,全然沒有注意。
那你到底要不要見我哥哥?邱廣寒開啟天窗,說出亮話來。
我……這個……顧笑塵目光遊離。教主他……究竟怎麼了?,莫非……受了傷?嚴重麼?他臉上堆出不知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關切來。
你如不想做青龍教的人,便不必知道!邱廣寒口氣刺人。
我……我……哪裡說過不想了,不是你哥哥把我趕了出去的麼。顧笑塵好像是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