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饌冷冷的望著她,良久重重拂袖,聲音冷厲如冰:“人鬼殊途,陰陽有別,既然已經選擇了死亡,為何不好好投胎,反要禍害人間!”
那女孩子的眼圈陡然就紅了。
她囁嚅片刻,卻看王饌的臉色越來越是不耐,甚至左手漸漸蓄滿了力道………顯然是即將出手,不想再問緣由,而是準備立刻就要讓她魂飛魄散,她越是害怕,到最後卻倏然跪倒在了地上:“大人,我……不是我作惡,實在是另有其人!”她囁嚅片刻,“每一次我都是弄出了古怪的聲音和動靜來想嚇走他們,可是我每一次在他們面前一顯形,他們總是嚇得連跑也跑不掉,到最後生生被人所害,就連我……就連我也被連累,染上了孽障!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敢再在大人面前直接顯像,生怕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生生打殺了我,我死不足惜,可那樣,真正的罪魁禍首便逍遙自在了。”女孩兒伸出手來悽然看著自己透明的十指,“他們是喜歡我最後的作品,這才收購了去掛在房子裡,我又怎麼可能因為這樣而要害他們的性命呢!可偏偏,我卻沒有實體,打不過那……”
她話音未落,王饌已經是臉色大變。
他先前之所以追來,是因為感覺到了面前那團鬼氣之中染上了孽障這是魂魄有行惡事的徵兆。
所以儘管他也覺得前兩任屋主暴斃之後血液無端端少了很大一部分這一點十分蹊蹺,可他還是將墨澤留在了屋內,自己單身追了過來。
可這一番交談,卻讓他心焦如焚。
因為但凡在他面前,絕無鬼魂敢出一句虛言!他雖然沒有自己的兄弟白澤那般明斷是非,可到底也是龍子,哪怕沒有旁的神通,可光龍族血脈對魂魄的威懾之力,便已經讓他能確定,面前這個女孩兒說的是實話。
糟糕!那個小女僕!
王饌袖口一揮便將那一團鬼氣吸入袖中,急急飛掠往回疾趕。
王饌他是關心則亂,這時候,墨澤早就已經閃身進了自己的空間。
實際上,自打門略微一動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詭異,而因為渣主人影蹤全無,她為了保險起見,決定還是進自己的空間最安全。
門終於被推開了一大半,自門縫隙之間陡然有個黑影一閃而過,以一種非人的速度幾乎是瞬間就落在了床邊。
墨澤在空間裡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個鼻樑很高,輪廓極深,只是面板蒼白的不似正常人類的英俊男子。
他到了床邊,四下裡一掃卻驚訝的“咦”了一聲,顯然是發覺原本應該在這裡酣睡的女子卻影蹤全無………先前瞧見了那鬼魂將有莫大威脅的男子引開,他終於還是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嗜血欲。念,直直上了樓來。
那女人明明是個沒什麼威壓應該沒什麼本事的,人呢?
他伸手在被子裡一摸………餘溫猶暖,他又微微扇動了兩下鼻翼,只感覺這屋內血氣充溢,那血味是一種清雅的甜:人應該剛剛才躲起來,絕對不遠。
對食物的貪慾,蓋過了對那離去之人的恐懼之心。
上兩次的狩獵,他吃的很不滿意。
明明聽人家說,華夏古國民風保守,他以為偷偷摸摸跨越了華夏結界冒著絕大風險越界來獵食,必能獵到讓他饕足的處子之血。但誰知道到了才發覺,走在街上一眼望去卻找不到幾個處子,相反的,因為空氣和水土汙染的緣故,大部分人的血液還是帶著一種重金屬的垃圾味兒,他先前勉強吸食了兩個,已經覺得自己倒足了胃口,這會兒見了這麼一個味道又甜又香的,又哪裡還忍得住!
那男人的鼻翼微微一動,便在室內接連不斷的開櫃子開箱子,嘴裡陡然發出了極為誘惑的聲音:“出來吧,出來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的聲音低啞微沉,聲線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