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目前拼鬥之事,不算是閒話,所以褚鵬飛更有耐心聽下去。紅衣醜女轉眼望著展鵬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說的兩個疑點,你解說來聽。”
展鵬飛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她才好,但為了不讓她輕視,更為了不希望她像對待褚張二人那樣對待自己,便道:“在下姓雲,名平……”他接著道:“以在下看來,裴宣奸偽惡毒。再度搦戰之舉,為自己則可避免與陸大俠及落松子真人這兩大高手動手,少去很多危險。為大局則希望擊敗這兩位兄臺,最好能生擒活捉,便可擾亂威脅陸大俠他們了。”
紅衣醜女大為激賞地拍案道:“對,他正是此意。”
展鵬飛又道:“至於其他的人大聲喝彩,用意乃是迫使褚張二位分心。因為褚張二位在強敵迫攻之下,無暇檢視陸大俠的情勢,聽到邪派人喝彩叫好,心中有了主見,深信必是師尊情況不妙,於是大為分心,以致被裴宣所乘,負傷落敗。”
他分析得清清楚楚,話中更開脫了褚張二人之敗,不關武功,而是中了詭計分心。
褚鵬飛、張洪心中大為受用,不覺對這個鄉下少年大生好感。
紅衣醜女卻不客氣的指出來道:“他們明明是功夫不行,武當心法以養氣為主,氣凝則神定,與敵人生死相拼之時,必能專心一志,身外聲聞景象全然不入我心,這才算得是武當門下。哼,他們不但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地步,甚至對人家的喝彩聲生出諸般妄想,致遭辱敗,當然是功夫太不濟了。”
張洪氣得咬緊牙關,褚鵬飛卻凝眸尋思,但覺紅衣醜女之言,真是一字不能改,心中豁然如有所悟。
紅衣醜女又道:“褚鵬飛這一出去,裴宣正好全力擒下他,用來威脅陸不凡,所以呀,他還是別逞匹夫之勇為妙。”
褚鵬飛拱手道:“雷姑娘說得是……”
紅衣醜女冷笑一聲,道:“別忙,你光是不出戰,還不能收擾亂之效。我要是你,定必帶了張洪尋道遁走,一來使敵人疑心你們去召援,二來陸不凡落松子一看已無後顧之憂,便可進退自如地放手大拼。三來你們都已負傷,難道往後在路上還要師父服侍你們不成?”
張洪抗議地道:“三哥,咱們不能走。”
褚鵬飛道:“對,咱們若是先逃,豈不弱了師門威望?”
紅衣醜女目光轉到展鵬飛面上,問道:“雲平,你的看法如何?他們該不該走?”
展鵬飛微微一笑,道:“若論兵不厭詐,這兩位兄臺自應迅快逃走,改變主客之勢為是。反正雙腳長在身上,事後仍然可以迴轉來會合。只是名門大派有許多講究,外人不易明白,所以他們不肯走,亦自有苦衷,不能怪責他們不夠通權達變。”
張洪茫然若失地看他一眼,褚鵬飛心念一轉,搖頭道:“六弟,咱們還是不能走,就算送了性命,也須護衛雷姑娘周全。”
紅衣醜女哂道:“用不著替我擔心,我既敢招惹那些妖人,就有自保之道。你們不妨用腦袋想一想,以經天劍陸不凡的地位,還給我呼來喝去,哼,我若是沒有一套本事,行嗎?”
褚鵬飛一聽有理,目光迅速四下閃動,只見靠溪流那邊樹木蒼鬱,極好藏身,決意退入其間,遙遙監視這邊形勢,如果紅衣醜女危急,他們再現身馳援不遲。他當機立斷,道:“好,六弟,咱們這邊走!”說罷,躍出臨溪那邊的窗外。張洪遲疑一下,也跟著去了。兩人身影迅即沒入樹林中。
西儒哈哈一笑,道:“陸不凡,你的兩個徒弟夾起尾巴逃跑啦!”他的話聲以內力迫出,字字送入激戰中陸不凡的耳中,故意用此侮辱之言,氣他一氣。哪知陸不凡反而精神一震,刷刷刷一連數劍,迫退了玄蜃頭陀,還險險刺傷齊空玄。裴宣募然醒悟,知他已無後顧之憂,心意集中,故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