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變化不定。
裴宣的扇法竟使不出平日的六七成威力,幾招接下來,熱汗滾滾而下。這是平生從所未見之事,使他又驚駭又狐疑。一時不明白這怎麼回事。
展鵬飛越殺越勇,氣勢堅凝強大,藍電寶刀上下翻飛,直殺得裴宣後退不已。若是這樣下去,不出十招,展鵬飛的氣勢增漲到某一點,便達到無堅不摧的境界,那時候只要那麼一刀發出,便可劈倒裴宣了。
他突然感到右腳板心微微刺痛,此時他正好以右腳踏向地面,重心完全在這隻腳上。
這陣刺痛顯然是有纖細鋒銳之物擱在地面,讓他自行踏上,刺破了鞋底,直達腳板心的肌膚所致。
好個展鵬飛膽力強絕,臨危不亂,膝蓋一彎,全身重量完全落在膝上,向地面跪下去。
此舉自然十分危險,除了裴宣的乘隙反擊之外,假使他膝頭所著的地面也有暗器,那就等於自己拿膝頭去喂那暗器,並且是用盡全力,絕無挽回餘地。
退一步說,即使地面沒有暗器,可是以膝蓋骨硬碰地面,這一下活罪也不好受。
骨頭不碎也將劇痛難當。
正當他身子一屈之際,一股冷銳勁風襲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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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儒裴宣這一扇乃是算準一切情況變化才出的手,真是又快又毒,絕無一失。
展鵬飛回轉左手,駢指向背後點去,指力激射而出之時,膝頭也碰到地上,但感到膝頭所觸並不是堅硬的磚石,而且離地尚有數寸高,只聽“喀嚓”響處,地上有人慘哼一聲,原來是玉簫生的身體,正好墊在他膝蓋下。
這一膝的力道強大沉重之極,玉簫生一整排肋骨全都斷折,口中噴出鮮血。
後面疾襲而至的裴宣被展鵬飛指力反擊,急急變化扇招,一兜一帶,把指力帶得歪開。
但這股指力從他面頰擦過之時,仍然可以感覺到極是堅凝銳利,肌肉微微發熱。裴宣大是駭然,心想若是被這股指力戳著的話,身子上非開個血洞不可。
展鵬飛膝頭借力向前躥出,隨即單足點地,刷地躍上了東首牆頭。
還未站穩,只聽西首牆上有人大喝道:“展鵬飛,想往哪裡跑?”
聲音獰惡,十分耳生,竟不知此人是誰。
好在雙方之間還隔著一個院子,是以展鵬飛迅快前躍之時,順便回頭一瞥。
目光到處,只見一個魁梧大漢,一手握著一支狼牙棒,另一手挾住一個人,向院中撲下。
顯然要跟蹤追殺。
展鵬飛只能夠瞥—眼,左腳已沾地面,提氣一躍,撲過對面一道圍牆,那邊卻是塊菜田,越過菜田,便是百數十間高矮大小不一的村舍房屋。
他右腳只能以趾尖探地,發力全靠左腳,但仍然奔得飛快,一下子穿過了菜圃,來到了雜亂的村舍巷道內。
在這亂七八糟似陣圖的村舍巷道中,追兵不易一下子找到。
是以展鵬飛心情稍放,轉過一條窄巷,忽然見到十餘步外一間屋前的水井邊,有個女孩靠在井欄邊,笑眯眯地瞧著他。
與此同時,展鵬飛腦中猛可醒悟剛才那魁梧大漢脅下所挾之人,正是鼠精孫小二。當時雖然沒看清楚面貌,但如今僅憑一瞥的印象回想,那人的身材長短和衣服,都可確定必是鼠精孫小二。
這就怪不得他傳聲一句之後,便無訊息,相信是那時便被魁梧大漢擒下。
鼠精孫小二武功不弱,既是一下子就被人手到擒來,則此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了。
他轉念之際,已一拐一拐地走到水井邊。
望著那女孩秀麗的面孔,道:“小妹子,你怎麼也來到此地?”
原來那秀麗女孩正是三岔路口茶棚指點道路的那一個,展鵬飛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