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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拿走了?」溫鹿鳴急迫地追出包間門外,卻見迴廊上空空如也,什麼人都沒有。

他回到包間抓住洛七尾,問道:「誰拿走了?一定是你扔掉了,扔哪兒了,告訴我,我去撿。」

楊沐飛卻一旁幸災樂禍道:「若真是阿暖送的,扔了才好呢!免得日後我和阿暖成親時,心裡不爽。」

聽到「成親」二字,洛七尾一頭撲進安宇夢懷裡,「哇」地哭出了聲,邊哭邊用拳頭捶他:「安宇夢,帶我離開京城吧!我不想嫁給雍王,我如果嫁給了雍王,我會死得很慘……」

宜家酒肆吃酒歸來,夜幕已降臨。溫鹿鳴、安宇夢和楊沐飛三人踱步到客棧樓下時,都不甚唏噓。楊沐飛一直糾纏著溫鹿鳴問那帕子是不是白雲暖送的,溫鹿鳴反問他:「是又怎樣?」二人差點動起手來,幸而安宇夢勸住了,他道:「都是讀書人,動手動腳的,有辱斯文。」

楊沐飛道:「朋友妻不可欺,他搶我阿暖,就不辱斯文了?」

溫鹿鳴沒好氣道:「你和阿暖之間又無婚約,我怎麼就搶了?再說我即便搶了,又當如何?」

「你……」楊沐飛氣極。

安宇夢勸解道:「你們二人在此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有什麼用?還是這次回洛縣,問問阿暖的心意。古語云,女子十四不嫁,其父母有罪。阿暖今年十四了,也該當婚配了。」

楊沐飛道:「我姨母定會將阿暖許配於我的。」

「那可未必,宏詞科上我高中,白世伯定會將阿暖許配於我。」

二人各不相讓,安宇夢懶得再調解,背著手逕自走掉。他心裡的心事比起溫、楊二人來更加沉浮。洛七尾在宜家酒肆裡梨花帶雨的面容不停閃爍在他面前,她聲聲乞求他帶她走,可是他什麼理由帶她走?她是相爺千金,他與她之間隔著琴官的仇。她更是雍王未過門的妻子,他一介布衣,怎麼可能去拐皇家的兒媳?

而雍王,那到底是何方神聖?他除了知道他是皇上的第九子之外,對他一無所知。他真如洛七尾所言,是一個草包嗎?

洛縣白家早已接到京都傳來的喜報,溫詩任和白玉書都樂開了花。兒子高中,與白家結親的願望便不會落空了。溫詩任登時在靜宜齋內揚眉吐氣起來。

而白玉書更加篤定了要將白雲暖許配給溫鹿鳴的想法。

白雲暖正在聽雨軒的迴廊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向白蘋學繡香囊,忽見白玉書進了聽雨軒的園子,向迴廊這邊走來。二人忙停了針線,上前給白玉書行禮。

「父親……」

「乾爹……」

白玉書笑道:「兩個在做什麼呢?」

「向蘋姐姐學做香囊呢,蘋姐姐的繡工實在精湛,女兒學也學不來。」白雲暖笑看著白蘋。

白蘋臉頰微微一紅,道:「阿暖謙虛了,阿暖冰雪聰明,不過未將心思放在這上面而已。若論文章,誰又做得過阿暖妹妹?妹妹可是女中諸葛。」

白雲暖拿手戳了白蘋一下,對著白玉書撒嬌道:「父親,你看,蘋姐姐取笑我。」

「哪裡取笑了?我說的是實話。」白蘋輕聲辯解,臉卻已紅到了脖子根兒。

白玉書笑道:「女子又不治國平天下,寫那麼多文章做什麼?最緊要的是嫁個好人家。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們兩個的終身大事比什麼都緊要。」

白玉書在迴廊長椅上坐了,任由陽光灑了一肩,說不盡的風/流倜儻。

「阿暖,有一件事父親要來討你的意見。」

見父親煞有介事,白雲暖便和白蘋一起恭謹站在了父親跟前。

「何事?」白雲暖問道。

白玉書答:「此番鹿鳴高中,又得了翰林院編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