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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連連點頭:「王爺說得對,所以,鹿鳴,你休要再提離開王府的事了,安心養病,其他什麼事情都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看著溫鹿鳴喝了藥,又囑咐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一番話,白雲暖和張易辰方才出來,見溫鹿鳴的病況越發嚴重,二人都心情沉重。

「太醫開的方子總不見好,還愈發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白雲暖憂心忡忡。

張易辰提議道:「要不請恩姐倆給鹿鳴看治一下。」

白雲暖搖頭:「恩姐的醫術只在婦產科上,如何能治得了傷寒?」

張易辰道:「我去宮裡向皇兄求個情,請他從太醫院派擅長治療傷寒的太醫過來。」

只能如此了。

溫鹿鳴的病症令蕙娘無比擔心,她每日裡都要到溫鹿鳴院子裡親自監督丫鬟煎藥,親自餵服,無論溫鹿鳴如何驅趕,她都堅定不移地服侍著她。

溫鹿鳴道:「你為何不避嫌,我這有丫鬟婆子一對伺候的人,哪裡需要你堂堂公主來伺候?」

蕙娘才不管這些,她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伺候先生湯藥是情理中事。」

溫鹿鳴眼裡汪了淚,「你縱使不在意流言蜚語,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我患的是傷寒,會傳染的。」

「生死有命,蕙娘不怕。」

溫鹿鳴苦勸,蕙娘不聽,溫鹿鳴只好發怒摔了東西,蕙娘哭道:「我與先生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師生情誼有如父女,先生如今病了,做學生的怎可忘昔日教導之恩,棄先生於不顧?」

蕙孃的話叫溫鹿鳴也淚如雨下。

蕙娘回到嘉禾苑時,雙目猶自紅腫,淚痕依舊未乾,流蘇迎上來問:「公主這是從哪裡來?怎麼哭得眼睛腫腫的?」

蕙娘心情不佳,沒有應流蘇直接進了屋子。

一個小丫鬟對流蘇努努嘴道:「流蘇姐姐還用問嗎?公主是從溫先生那裡過來的。」

流蘇臉色一沉,頓時對蕙娘腹誹起來。

蕙娘進了裡間,張翰正定定坐在窗前榻上,蕙娘道:「爺今天沒有出去嗎?」

聽著蕙娘聲音裡帶了哭腔,張翰心裡不爽,但面上沒有表露,只是道:「溫先生的病情好轉了些沒?」

蕙娘搖頭:「患上傷寒,十有八九就是不治之症了。」蕙娘說著又啜泣起來。

張翰心裡醋意更濃,嘴裡卻要安慰蕙娘:「不會的,溫先生他吉人自有天相。」

蕙娘因為溫鹿鳴的病一直食不下咽,輾轉難眠,張翰看在眼裡,鬱悶在心裡,選了個蕙娘午休的時間,自己往溫鹿鳴處去了。

張翰也不帶跟班,從後房門由後廊往西出了角門,上了一條南北寬夾道。南邊有倒座三間小小的抱廈,北邊立著一個粉油大影壁。張翰繞過大影壁,逕往後頭一扇大門內小小的一所房室而去,那便是溫鹿鳴的住所。

因是午間,丫鬟們都睡去了,溫鹿鳴床前並無人照看,張翰進來時,他正昏昏沉沉地睡著。

張翰站在床前,打量著病榻上的溫鹿鳴。還記得小時候初見溫鹿鳴時的情景,他與安宇夢並肩而立,那樣一個白衣飄飄公子如玉,現在卻是病容憔悴、慘不忍睹地躺於病榻之上。張翰默默地看了溫鹿鳴一會兒,調轉身欲走,走到門口又頓住了,他的眼前又閃過蕙娘與溫鹿鳴的種種畫面,於是他一咬牙折回身子到了床前。

溫鹿鳴睡得昏昏沉沉的,隱隱約約感覺床前有人,強迫自己使勁睜開了眼睛,床前果真立著個人影。溫鹿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看清來人:「爵……爵爺……」

張翰在床前的圓椅上坐了下來,他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想和你開啟天窗說亮話的。」

溫鹿鳴頭痛欲裂,卻仍舊鄭重地點了頭,他躺在那裡,乏力地看著張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