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裡就含了幾分深意,有些委屈的抱怨著:「齊家這些年陽奉陰違,擺出副世外高人的姿態,實際上暗藏禍心,現在看你大權在握,便又來勾搭齊家,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蕭容昶怎忍心看她煩憂,很快心生一計。
「這些百足之蟲,若殿下想要徹底除去,也不是沒有法子。」他穿上外衫,胸口隨意敞開著,露出一片蜜色肌膚。
早晨一動就熱,他拿了扇子給沁嘉輕輕扇風,邊說:「世家乃一國之門面,咱們可以陛下的名義,請齊家家主出面,送質子前往霍國。」
沁嘉蹙眉道:「質子?」
清晨的薄霧透進來,他聲音沉靜中透著冷調,面上絞著些殘忍情緒,如蛛網絲絲入扣:「大皇子留在京中,林家諸子皆不得安分,若讓齊家家主護送其前往霍國為質,則可一箭雙鵰。」
他接著道:「且不出臣意外的話,霍國接下來,該會有場內亂。」
沁嘉想起明月樓的事,問他:「你之前給霍國陛下寫信,揭發皇太子謀害親弟之事,難不成,就是為了挑起他們國內爭端。」
蕭容昶垂眸看她,纖塵不染的冷俊容顏,顯出幾分胸有成竹:「臣並沒有送這樣一封信出去,亦沒有證據表明,五皇子已被親哥哥在半道上弄死。」
他只是趁機拿捏住對方一個皇子,看能否從霍國的內鬥中撈點好處。
為官跟經商,從這點上看都是相似的。
主動送上門的人,不要白不要。
或許是站於高處久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由自主散發出威懾氣息。
沁嘉看著這樣的他,突然就覺得又些陌生。
「可不管臣有沒有送出那封信,皇太子都會以為臣送了,而他們陛下越是不露絲毫行跡,皇太子便會越發心慌,父子二人連將誤會解開的機會都沒有。」
「你在他們身邊安插了細作?」
若非如此,怎會對敵國之事瞭如指掌。
沁嘉感到有些不安:「天晟埋在霍國的探子,本宮也是知道的,可卻不如你訊息暢通,你手下還有別的人?」
蕭容昶也沒想過瞞她,坦言:「是臣生母留下的人。」
氣氛突然有些沉悶壓抑,下一刻,誰都沒有再說話。
沁嘉突然有些心塞,臉色冷了下來:「蕭容昶,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正要下床去穿鞋子,突然被男人拉住抱進懷裡。
「沁嘉,你看著我。」蕭容昶面色沉定,也決定趁此機會,將所有事都挑明。
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他不容許再發生意外。
自己確實隱瞞了一些事,可從沒想過要違逆她,更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行為。
只怪年初時,兩人還在冷戰。
他誤以為對方徹底放棄了這段感情,投入夙王懷抱,當時他心如死灰,即便很多次想去找她商議那些事,卻都礙於心中嫉妒與絕望,錯過了最佳時機。
後來他按耐不住,頻繁的過側門與她歡好,卻因她冷漠疏離的姿態,更加深對自己的厭惡。
最後那次失控之後,他幾乎萌生過死志。
可是,她卻因那次自己痛苦的發洩,懷了身孕。
兩人因為這個孩子,關係終於和緩了些,他想過告訴她那些事,卻又沒有把握。
擔心以她敏感多疑的性子,會再次跟自己劃清界限。
若從沒得到過溫暖,便能理所當然的繼續冷漠,孑然一身亦不失為一種趣味。
可他已經嘗到過那甘甜的滋味,尋到過能讓他心動的那一抹溫暖。
這段日子,他反覆回想三年前,自己中毒時受她照顧的那段時光,原來那麼早他們就已心意相通。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