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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他的對手。但現在這個新來的馬車伕卻又是如此輕而易舉地制服了他,魯世雄不禁涼了半截,一方面興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感,一方面更害怕這個新來的馬車伕不知會如何的炮製他?心裡想道:“倘若他是我的仇家,這就糟了!”

那新來的馬車伕跨上了駕駛的座位,便即駕車疾馳。魯世雄早已把到研經院的路線熟記心中,雖然蒙著頭藏在車廂之中,也知道這輛馬車的確是到研經院去的,方始放下了心。

那馬車伕專心駕駛,根本不提魯世雄剛才點他穴道之事,就像是沒有發生過這回事情。

倒是魯世雄按捺不住,心有所疑,不能不問:“麻三爺呢,他為何不來?”

馬車伕道:“他躺在棺材裡了,當然不能再來送你。”

魯世雄吃了一驚:說道:“麻三爺死了?”

那馬車伕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但這無言的回答自然是嘲笑魯世雄說的乃是廢話:人已經躺在棺材裡面,當然就是死了,還用再問?

魯世雄以“郡馬”的身份,這幾年來只有受人奉承,從沒受過別人奚落,此時吃了新來的馬車伕這記悶棍,卻又難以發作,只好閉口不言。

可是在魯世雄的心上卻又多了一個疑問:“麻三爺怎麼忽然就死了?”昨天他還乘坐麻三爺的馬車,並沒有說他有病。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一晚之間,就撤手離開塵世?

那馬車伕好像知道魯世雄在想什麼,忽地冷冷說道:“你的金牌是一百二十四號,你若然還不相信是王爺叫我來替代麻三爺的,你儘可以不乘我這輛馬車。”

魯世雄笑道:“我豈有不信之理。老哥貴姓?”

那馬車伕道:“孟。”魯世雄問他姓什麼,他就只答一個字,連名字也懶得多說。魯世雄好生納罕:“這人是天生成的不喜歡說話的呢?還是對我含有敵意。”

但魯世雄卻已是更可放心了,這新來的馬車伕說得出他的金牌號數,當然決不會是冒充的了。

一路無話,到了研經院。

按照慣例,馬車停在研經院的門口,魯世雄脫下了布袋,只要把金脾拿出來給守門的衛士一看,就可以自行進去的。但今日卻又出現了一個“例外”,守在門口的不但有衛士,還有研經院的事務負責人班建侯。

魯世雄連忙施禮,正想請問,班建侯卻對那馬車伕點了點頭,笑道:“你回來了?”

魯世雄不覺又是一驚,這才知道班建侯今日守在門前,不是接他,而是接這馬車伕的。一個馬車伕要勞班建侯站出門前接他,這人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新來的馬車伕請了個安,淡淡說道:“是。我回來已經有三天了。班大人,你好。”

班建侯道:“好,我們都在掛念你呢,可惜麻三爺死了。他得的是什麼病了?”

馬車伕道:“聽說是絞腸痧,御醫請來,已經斷氣。臨時找不到適當的人,王爺叫我替他。”

班建侯道:“我已經知道了,王爺派來通知我的人剛剛才走。”說罷回過頭對魯世雄笑道:“麻三爺是天亮時候死的,王爺叫孟老弟來接你,大約來不及另外派人通知你。你們沒有發生誤會吧?”

魯世雄甚是尷尬,說道:“沒有。”馬車伕笑了一笑,說道:“那馬倒是很懂規矩的!”魯世雄見他沒有拆穿自己點他穴道之事,心裡倒是不禁有點感激,想道:“幸虧他給我保全了顏面。”要知這件事情說出來雖不緊要,因為魯世雄可以用“不知不罪”的理由來辯解,但一個堂堂的郡馬給馬車伕制服,說出去總是笑話。

班建侯道:“你們兩個都是穩重的人,我也料想你們不至於發生誤會的。不過我因為孟老弟是第一次到研經院來,又是第一次和郡馬一起辦事,我總是有點放心不下,是以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