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箱子一甩,二十餘本字典一齊飛出,梁宇寧手拿一部漢語大詞典,縱身躍在空中,高聲喝道:“不想死的給我停手!”
流氓們還沒來得及反應,玲龍卻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用得著你救嗎?”
梁宇寧回頭看去,果然是十年前那個和自己分手時怒氣衝衝的玲龍,十年間積累的情緒一下子迸發,手中動作不歇,十幾個流氓紛紛被他用“縛”字訣定住,包括剛才的那個小個子,此時全部失去了抵抗能力——這一切都在他縱身的一起一落之間完成。
玲龍氣喘吁吁地說:“多謝你的好意,典派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高人了,不過我不領情,你把他們放開,我不怕!”
梁宇寧鼻子發酸眼角溼潤,回頭道:“玲,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蓄勢待發的玲龍仔細看了看,大吃一驚道:“梁宇寧!你跑回來幹什麼!”隨即又怒道:“那麼我更不要你幫忙,你走!”
梁宇寧苦笑道:“我說什麼都不會走!”
“怎麼?就憑你的三腳貓功夫還想救我?告訴你,我是沒了法器,不然他們早完了!收!”玲龍唸唸有詞,頓時懸浮在空中的字典有三本落在了地上。
梁宇寧此刻哪還有空理會這個,上前一把抓住玲龍的手腕:“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很喜歡你!”本來他想說“我愛你”,不過看看面容還是十七歲少女一樣的玲龍八五八書房,又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但就算是這樣,也使得玲龍產生了極大的變化,臉色微微一紅,低聲道:“你捨得你那該死的面子了?”
“捨得,只要你活著,我什麼都願意?”梁宇寧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麼?”玲龍盯著他,皺著眉問道。緊接著她甩開了他的手道:“不對,你不是他,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想一時半會搞定玲龍——即使是夢境中的玲龍——也是一件令梁宇寧頭疼的事情。
身後傳來了一陣動靜,梁宇寧再轉過頭去,嚇得冷汗直流,那十幾個流氓全部變成了崔命人的模樣,一個個氣勢洶洶手拿大棒朝自己和玲龍走來,他們不說一句話,但是一股懾人心魄的氣勢像是囚仙湖邊的霧氣一般向梁宇寧湧來。
“該死,怎麼變成這樣?”梁宇寧心中罵道,和玲龍還沒說幾句話,崔命人又跑了出來,這傢伙真的註定是自己的夢魘?
“暫時不和你解釋,這些傢伙十分厲害,咱們趕緊跑。”梁宇寧拉起玲龍就走。
玲龍掙脫了他,道:“如果你真的是梁宇寧,你真的讓我失望,你記住,我,藍玲龍,絕不逃離這些雜碎!要跑,你自己跑吧!”
梁宇寧苦笑道:“好,我陪你。”口中咒語默唸“收”,所有的字典一起飛回自己的箱子裡。他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道:“來吧,不管你是十年前的獸心人,還是夢境裡的獸心人。既然我已經找回我要的東西,就不會再失去!”
玲龍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說的什麼東西,而且,這些人你認識?”
梁宇寧道:“號稱‘獸心人’的崔命人,你難道不知道?”這句話剛出口,梁宇寧愣住了——十年前,沒有獸心人,只有一個道家學徒,叫做“崔明仁”,當然這傢伙就是現在讓人談之色變的半野人,但是,時間上的不合只說明一件事:自己的夢境被人干擾了。
玲龍走著還在追問:“你剛才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我死過嗎?”
梁宇寧把她牢牢護在身後道:“這個問題有空再和你解釋,現在要確保你全身而退。”
玲龍從來沒見過樑宇寧用這種呵護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也有些意外:“好,暫時就相信你。但你能對付得了他們,憑你的那點力量?”
梁宇寧心想玲龍還真的只當自己是十年前的那點小法術,也不解釋,默默試了試自己力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