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沒有錯?”
手下道:“稟王爺,是聖上親口承認了的,胎記、疤痕,都對上了;宗正寺的大人們也向陛下進言,說皇室血脈不可兒戲,因此聖上領眾臣到太廟,在列祖列宗跟前滴血認親了,確鑿無疑。”
所以,已經塵埃落定,木已成舟了?
他年長几歲,衛晏洵出生的時候,他已經記事。他還記得父皇抱著繼後生的兒子喜上眉梢的樣子,而後許多年,父皇永遠對這個兒子最重視、最寵愛,其他兄弟都只能退一射之地,眼巴巴地瞧著。
衛晏洵溺亡之後,父皇的確悲痛過,但沒幾日便已恢復如常,上朝下朝不見任何哀傷軟弱跡象,他還為此欣喜過,以為衛晏洵在父皇心中也不過如此。
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死”了那麼久了,父皇竟然還惦念他,還是覺得只有衛晏洵,才是他的好兒子!
“該死!”
成王痛罵出口,拂袖把案上的清供筆墨全部揮到了地上。
手下連忙跪下,埋頭不敢吱聲。
“這是怎麼了?”
隨著一道婉約清聲,成王妃攜婢女款步而來,垂眸看到地上的狼藉,覷了婢女一眼,婢女連忙喊了人進來,把物件都收拾了。
成王看到髮妻,勉強壓了壓火氣,道:“怎麼來了?”
成王妃溫溫地笑,她是個靜雅的女子,叫人看一眼便火氣消散。
成王對這個妻子是滿意的,別的不說,她識大體懂分寸,曉得服軟,他去西北前已經冷落了她許久,可回來後她依然毫無怨言,日夜擔憂自己的身體。
就如此刻,她文靜又含著關切:“來看看王爺的傷勢如何?”
成王對她有些心軟,握住她的手輕拍了拍道:“我無礙,倒是難為你為我操勞了許久。”
“王爺為何這麼說?你我夫妻,本就不分彼此。”
“妾身往宮裡遞話了,說王爺今日傷情惡化,久未甦醒,不能到場。”成王妃微微仰頭看他,美眸含水,“等宴過半,我們再進宮?”
成王勾唇一笑。
他的妻,果然很懂他。
他用修長的手指往成王妃下巴上一劃,帶著點勾引的意味。
“就依王妃說的辦。”
成王妃暗自歡喜,才要再說話,一個小矮個閃了進來。
“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