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不妥。”姬殊白道,“你不是在嗎?”
衛晏洵一字一句道:“我與她一同長大,親密無間,甚至曾有婚約相系,你如何與我相比?”
“定王轉變倒是快,之前恨不得與她撇清關係的不也是你?”
“我們二人的事,與你無關。”衛晏洵道,“速離,莫要逼我出手。”
姬殊白與他對視片刻,微一頷首。
“好。”
說罷騰空一躍,宛若一隻白鳥掠過夜空,轉瞬沒了身影。
衛晏洵喚來崔湃道:“明日調一支親衛過來,以後都守在齊宅,保姑娘安全。”
“是。”
內室之中,月光透過窗紗淡淡幽幽,一個身影一晃,轉瞬就來到了床前。
他今夜是來見人的,哪有閒空與定王掰扯?
內室裡留了一盞小小的燈火,隱隱綽綽照出床上人的面容。
幾日不見,她面容淡了許多,像那傲立風霜的白梅,終究被壓彎下來。
姬殊白伸出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又往下落,執起了她的手。
淺靈眠淺又警覺,一下子就驚醒了。
“誰……”
她起身猛疾,被姬殊白按住了。
“別怕,是我。”
淺靈呆了好一會兒,待被他緩慢扶起靠在床頭,才反應過來。
“你……”她不可置信,“你如何在這?”
“來看看你。”
說罷,他重新執起手,指頭按在她的手腕處。
淺靈慾縮回手,被他強拉著,硬是探了脈象。
“你太虛弱了。”他道,“是醫者不自醫?還是根在心中,得心藥來醫?”
淺靈把手抽回,避開了話題。
“你為何這個時候來了?”
姬殊白道:“放心不下你,今日我四弟也在鳳棲山,你剛來不知道,他是個有名的大嘴巴。”
淺靈明白他的意思了,只垂著眸。
“不用勞動你,我很好。”
“單薄得像張白紙一樣,風一刮就要把你吹跑,還說很好?”
姬殊白忽然撫上她的臉,輕輕抬起。
“知道怎麼扳倒一個朝廷命官嗎?”
淺靈稍稍錯愕地看著他。
“你知道了?”
“你與定王說話,我聽到了一節。”
姬殊白目光平和地看著她,接著道:
“依刑律,諸殺一家非死罪三人者,處斬刑,妻、子流三千里。但是自古又有‘刑不上大夫’一說,同樣的罪過,朝廷命官的量刑通常更輕,如果有足夠多的朝臣想保住姜琢君,只怕你難以將他置於死地。你如果想一擊斃之,我可以幫你做點手腳。”
淺靈搖頭。
“完全不必,他逃不掉的。”
姜琢君之罪過,只怕誰也保不了。
雖然她現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但把所有她知道的東西匯總起來,得出的答案,她直覺離真相八九不離十。
那一日,姜琢君帶來的好友亂須虯生,膚色黝黑,卻舉止優雅,雙手光滑無繭;
那一日,得知朝廷軍兵要捉拿欽犯,姜琢君攜“好友”速速離開。
禎和十九年,永章派出神御軍不遠千里來追擊,能是捉拿誰?
叛賊,淳王。
待她拿到實證,別說姜琢君只是個沒有什麼亮眼政績的五品官,他就是朝廷重臣、皇親國戚,也難逃一死,不會再有人替他求情說話。
正是這個緣故,今日姜琢君見到她,才會那麼害怕。
“你真的有把握?”
淺靈道:“有。多謝你好意,家人的仇,唯有親手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