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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說書人的故事

清早時分,朝會還未結束,兩騎快馬火速地衝進了城門,直奔御史臺。

因著衛晏洵在禎和帝跟前狠上了一劑眼藥,塗大人被革了大理寺的職,下放到地方。

他上交了官袍烏紗帽,沒想到人還沒走出永章城,又被重新召了回去。

“為何?”衛晏洵問道。

齊楓道:“屬下打聽了一下,是因為御史臺抓到了一個可疑的說書人,他說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裡有兩年前被劫的軍器船的線索。這個案子,原先是塗欽手下的,他最清楚,所以又重新召回去查案了。”

“被劫的軍器船……”

衛晏洵忽然想到什麼,心裡一驚,立刻站了起來。

“去大理寺!”

大理寺中,御史與大理寺幾個大人同坐一屋,兩側各站著一排胥吏,一個文人模樣的男子被押跪在中間,手腳鎖著鐐銬,跨著臉哭哭啼啼。

“……大人,小民也是聽人說的,所以才編了這麼個故事,是真是假,小民是真的不知道啊!”

沈行復用驚堂木敲了一敲。

“聽誰說的,從實招來!”

“小民忘了……”

“定王到!”

衛晏洵跨進了門,抬手製止住一干想要行禮的官員,淡笑道:“不必多禮,本王今日只是來旁聽,你們審你們的,不必管本王。”

他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舉止隨意,神色平常,彷彿真的只是來旁觀。

但那雙眸裡,卻凝著一絲叫人察覺不了的銳利。

沈行復搔了搔頭,跟程良碩對視一眼,便心無旁騖接著審。

“把你說的書講一遍,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給本官說清楚,不得有絲毫出入!”

說書人含著淚,哆哆嗦嗦地把故事講開了。

他講的是一個平凡老百姓如何一步步變成一個江洋大盜的故事。

傳說西北有一年乾旱,有一個莊稼人地裡收不起糧,於是打起了盜墓的主意,一而再再而三,他終於被官府擒住,送進了大牢,還判了流刑。

但莊稼人不死心,用一件從墓裡盜出來的寶貝賄賂了縣官,縣官給了他一把鑰匙,於是他在流放途中用鑰匙開啟了木枷和鐐銬,逃走了,一逃便是十多年。

這十多年裡,他的通緝令貼滿各處,卻形同虛設,他到訪各處如入無人之境,為了獲取錢財和兵器,他還劫竊兩艘運載了軍器的官船,拿官船裡的東西換取了錢財,武裝了自己和手下,稱霸一方。

眾人十分嚴肅地聽完,眉頭緊鎖。

兩年前,載著軍器的官船在徐州轄內失去了蹤影,一絲線索也無;而如今這個故事也徐州各個酒樓為客官喜聞樂聽。

衛晏洵越聽,神色越複雜。

上輩子,這件事也發生過,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就該……

程良碩看向一旁的文吏:“查到了嗎?”

“查到了。”

文吏把一道卷宗呈了上來。

“十一年前,原州懷民縣確有一樁逃囚案,跟故事裡的細節全部對得上,逃囚案至今未破,犯人至今未緝拿歸案。”

程良碩翻看了兩頁,口中問道:“當時懷民縣縣令是誰?”

“便是如今的兵部郎中,姜琢君。”

一模一樣。

跟前世一模一樣。

衛晏洵一直以為,前世這樁子變故,是婁家為了把姜家除掉,把女兒嫁給他,刻意編造出來,陷害姜琢君的。

但他現在知道不是婁家了,而另有其人。

“傳姜琢君姜郎中!”

程良碩一聲令下,衙役即刻去傳人,而衛晏洵也站起來,道:“本王聽困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