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好,重新放回懷中,然後道:“定王殿下,失禮了。”
衛晏洵定定看著他:“淺靈常穿青衣綠衣,這絲帕是她的?為何會在你手上?”
姬殊白坦然回應:“定王殿下,你我公事共商,私事便不要互相干涉了,便如姜側妃的去向,我也不曾向旁人多言一句,不是嗎?”
衛晏洵瞪極雙瞳,等姬殊白向他作了揖離開,喃喃道:
“姬殊白,你最好別跟本王作對!”
玉龍臺是開國皇帝打下江山之後建築的樓臺,為歷代帝王觀武閱兵所用,什麼時候不塌,偏偏在禎和帝登上去的時候塌,只差一點就傷及龍體,這場事故不可謂不大。
玉龍臺的樑柱被人為故意毀壞了,但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裡,玉龍臺一直在衛晏洵的眼皮子底下,即便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失職。
衛晏洵手握行受賄的名單,半個朝堂的人不敢得罪他,但他更明白,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上一世他被禎和帝后宮一個年輕的宮妃指控調戲,當時明明疑點重重,禎和帝也信他,不想降予他懲罰。
本以為可以安然洗清罪名,哪想隨著那名宮妃一根白綾上吊明志,還有一名言官的觸柱死諫,禎和帝想袒護他也不能了。
他因此被削了定北大都督之職,軍權也被砍落大半。隨後便是他出關打仗,禎和帝暴斃,成王登基,他在塞外浴血奮戰,卻成了通敵賣國的罪人,受到口誅筆伐和武力圍剿。
他被帝后偏寵慣了,從不屑於去了解官場的艱難險惡。
可他既已經領教了對方的手段,便不會再有給對方故技重施的機會。
翌日朝會,沒等參奏的彈章遞上去,衛晏洵就已經脫下衣服,赤裸上身,揹負著荊條在宮門前下跪請罪了。
“兒臣失察失職,未能發現玉龍臺不妥,驚擾聖駕,致使宮人宮衛無辜受害,自知有過,請父皇降罪!”
宮人把訊息傳到禎和帝寢宮時,禎和帝微微勾唇。
“倒是學得很快。”禎和帝道,“不必管他,讓他跪著,早朝照上。”
朝會上,眾臣有些沉默,連夜寫好的奏章藏在袖中硌得慌,但定王已經負荊請罪了,禎和帝又黑著臉,彷彿還對定王有氣的樣子,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觸禎和帝的黴頭。
因此朝會從開始到結束,無人提半句定王,直到禎和帝散朝的時候,走了兩步才想起什麼一樣,對朝臣道:
“定王辦事有失,差點釀成大錯,罰俸三年,另命定王徹查毀壞玉龍臺的元兇。“
衛晏洵在宮門外聽到處罰,便笑了。
他來徹查,便是他想查誰就能查誰了。
“兒臣領命!”
:()謝臺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