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晏洵看著周太后激動得掉眼淚,呆楞了一會兒,忙伸手去為她拭淚。
“母后,兒臣無事!”
“你究竟是怎麼了?突然就倒了,躺了三天,又是說夢話又是打擺子,太醫們怎麼都瞧不出症候?都快急死母后了!”
衛晏洵臉上掛汗,有些虛弱:“母后別擔心,兒臣真的沒有事。”
他左右看了看:“淺靈呢?”
周太后抿了抿嘴:“你出事的時候,是跟她在一起,齊楓說她有毒害你的嫌疑,把她關起來了,若不是母后阻止,齊楓都要上刑拷問了!”
衛晏洵臉一黑。
“誰讓你這麼做的!”
齊楓立刻跪了下來。
“卑職有罪,請陛下責罰,但郡主精於藥與毒,確實嫌疑很大。”
“朕說沒有就是沒有!快把她放了……算了——”
衛晏洵下了地。
“朕自己去見她。”
有周太后相護,淺靈並未受太多苛待,只是被關在了勤政殿內的一間小房裡,衛晏洵推門而入,一把將淺靈擁入懷中。
“讓你受委屈了,我對不起你!”
他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哭腔,軀體也在顫抖。
淺靈皺了皺眉,把他推開了,也不願看他。
“你若覺得對不起我,就放了他。你不放心他,大不了我把他帶走,以後不會再回永章了。”
衛晏洵嘴裡苦澀,苦得頭暈腦脹,淺靈活生生的,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到那座冰冷的墓碑,那冰冷的名字。
“我知道了。”他道,“很抱歉讓你受了驚嚇,你先回府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送她出去,卻看到滿宮的妃嬪、皇子還有公主都等在門外,眼巴巴地看著他。
十二公主先開了口:“皇兄,不要降罪淺靈姐姐好不好?她身體還沒好全呢。”
“是啊,”肖太嬪討好地笑,“陛下,有什麼事好商量,您才剛登基,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嶽姑娘還是個姑娘家呢。”
衛晏洵沒有多作解釋:“回去吧,朕沒有要罰淺靈。”
大家一顆心落下,都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衛晏洵多看了幾眼十一皇子。
今生他養在母后膝下,資質上只會更好,才幾年的工夫,便蛻變得如此從容穩重了。
他收回目光,送了淺靈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