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半躲在門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東家與這位姬公子看起來關係不一般,兩人站在一起,正是珠光璧色,交相輝映,分則風采各綻,合則天下無雙。
劉嬌都不忍破壞此情此景。
她何嘗不知這麼做不受待見,沒看那姬公子瞪她麼?
“知道了。”
到了時辰,宮中派了寶車來接。
南仡王置了一桌席面,除了南仡風味的山珍佳餚,還有靖地名菜,用彩釉瓷盤子裝盛,漂亮地擺成了花兒,比過節還要豐盛。
楊大人亦在席中,看來應該是被南仡王妥帖安撫過,雖面有菜色,但精神尚可。
倒是南仡王形容蒼老而憔悴,像是隨時都要倒下,苦澀的面容努力端著體面,等他們坐下後,便舉起杯盞,道:
“尹泰不肖,犯下滔天罪過,令各位蒙難受驚,孤教子無方,實感慚愧,歉意都在酒中,孤先飲為敬。”
他一口飲盡,卻被燻辣的酒水嗆了一下,俯身咳嗽起來。
尹祥細心拍撫南仡王的後背,然後同樣舉起酒杯,正色道:“父王早已無力國事,更兼尹泰把持宮苑,父王對他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父王身體抱恙,不宜沾酒,這一杯酒,我替父王喝。”
說罷,他仰頭連飲三杯,乾乾脆脆,年輕的面頰微微泛紅。
南仡王看著他,老目中隱含一絲欣慰,便又道:
“孤失察,不知放權這幾年竟是養大了他的胃口,但此事是尹泰一人所為,我們對靖朝始終忠心不二,對陛下心懷景仰。等靖使到來,姬公子、楊大人若能替南仡美言幾句,孤必當感激不盡。”
楊大人官位不高,對於上位者這等請求似乎有些難以推卻,便一邊瞅著姬殊白,一邊口稱“應該的應該的”
“南仡王,”姬殊白卻看著南仡王道,“尹泰貪佔了幾年,手握資財,我倒是好奇,他把錢財用到了哪裡?”
南仡王苦著臉:“孤以蠱為國醫,已受陛下指令,將害人的蠱廢止了。但這孽障不知何時開始耽於制奇蠱怪毒,那些錢財大部都用在了毒蠱上。”
“但只是制蠱,就能用掉千萬百姓的口糧?”
南仡王一愣:“可他起居用度並不奢靡,未超出……”
“報!!!”
一名士兵衝了進來,高聲喊道:
“啟稟王上,世子逃出監牢,舉兵逼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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