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聞兮耳膜受損,聽不清身邊其她人的動靜。再加上視線被白色簾子所遮擋,她也看不見外面豎起的大拇指。
故而她只看見自己身前的小軍醫,瞳孔顫了顫,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道:“應該…應該是白粥配鹹鴨蛋吧。”
小軍醫自己也不太確定,說的有些猶豫。倒方便了薛聞兮透過她的口型,猜測所說內容。
哦,原來是白粥和鹹鴨蛋。
“那有面包或者饅頭什麼的嗎?”
白粥並不怎麼填飽啊,還是得吃點別的。
小軍醫想了想,點頭:“會有的。”就算沒有,她也可以把自己前段時間攢起來的麵包,拿給眼前少女吃。
薛聞兮並不知道小軍醫心裡所想,她只是單純擔心白粥餓得快。現在聽還會有面包或饅頭,就安心了。
在為薛聞兮處理好傷勢以後,小軍醫便收拾了東西,從白色簾子下鑽了出去。只留下薛聞兮靜靜的坐在靠椅之上。
上了麻藥以後,人的意識容易變得模糊,然後進入昏睡之中。
薛聞兮也有些,但還遠不到昏睡過去的地步。
她身子往後一靠,將後背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著上眼瞼,看著身前純白色的簾子。潔白,但又帶著一些汙血跡的簾子,看樣子已經用了許久…
不知道經多少人手洗過,但依舊無法恢復到最初雪白無瑕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麻醉的原因…
薛聞兮此時的內心,平靜到了一種怪異的地步。她聽不清外面在說什麼,只知道有好多聲音在耳邊響起,很嘈雜…
但自己卻又與那些聲音都隔絕了開。
有一種很奇妙的孤單和寂寥…
好像無形間被剝離了?
四周白色的簾子為她隔出了一片空間,而這片空間與周遭彷彿並不存在於同一次元。
是她自己…
獨自成立一個世界…
一直盯著簾子的眼眸,眨動了下。
薛聞兮忽然…有點想其她人了,也不知道此時在分別做什麼?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呢,還是還在找尋朱明笙教授等人。
那哥哥他們呢?哥哥他們又都在做什麼?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生命危險?
會不會也和她一樣…
獨自坐在一個角落,想著其她人。
自從堅頓國回來後,薛聞兮五人便又分了開。譚予深因為後背面板惡化的原因,被再次推入第三醫院進行手術治療。
而譚予朝和易涼則被派遣去了北部軍區,協助國泰軍作戰;徐藺安被秘密留在a市,不知道在執行什麼任務。
唯有薛聞兮,獨自來了西北面的邊防線。
吊著鹽水的手,又一次無意識地敲打著大腿外側,很細微的動作。小臂帶動手腕,一時間少女竟然也沒在意身邊的輸液線在晃動。
只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想著事情。
明明已經向全國公開兵主的存在了,同時也公佈了御九眾人的身份。可她們相聚的時間依舊那麼短暫,甚至…如今連任務也不經常在一起了。
這種若有若無被分開的感覺,並不好受。
雖然薛聞兮明白國內大兵主稀少,光御九,就佔了足足九人。而國家,又在這樣四面楚歌的形勢下,自然是將她們分開調動,才能起到最大的戰力影響。
可薛聞兮心裡還是難受…
理解是一回事,自個心裡傷感又是另一回事。
她又不是木頭或者玉石,能將情緒完全從大腦內剝離開。能做到大多時候壓制,克己,已經很好了。
胸口微微起伏,很是輕微的嘆出一口氣。
薛聞兮閉眼,不再細想這些事。
打算趁機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