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蟲鳴陣陣如樂章,漆黑的天空很是寧靜,好像一塊不染塵埃的黑布,除了黑,便只有那輕柔和煦的月光。
少女手起招落,纖纖玉手落在一人的下顎,一推一扭,便是將對方整個下巴都給卸了下來,震耳欲聾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沒有人能突破薛聞兮的防線來到倉庫。
哪怕這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女,是赤手空拳的單打獨鬥。
那群人高馬大的拐.賣.團伙,在她面前就跟空有蠻力的牛馬般,只能被她驅使著團團轉,最後滿身青紫的躺倒在地。
隨著外邊的慘叫聲逐漸低迷...
警笛聲也從遠處飛速傳來。
想來是陸盛宣一接到薛聞兮的訊息,就帶人火速趕來了。原本僻靜的工廠霎時熱鬧起來,小劉等一眾警員難掩欽佩的目光看向少女。
高北和王昆,像是一灘爛泥般被抬出倉庫。
看著這兩個明顯被折斷了四肢的男人,警局裡的人卻是默契的無視,轉頭,各忙各的。
“這五個孩子應該是之前就被拐來的,而另外四人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先前便是撿到了櫻櫻掉的掛件,才一路追來的。”
自然不是...
這掛件是她剛剛從夏櫻櫻身上順的。
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薛聞兮總得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解釋。
果然聽了薛聞兮這話,她面前的女警員便溫和的點了點頭:“好,那等會麻煩同學跟我回趟警局,做個詳細的筆錄。”
“好的。”
盧鳳一身簡約的便衣,脖子上掛著工作牌,面色沉重的走來:“你那幾個同學的情況不是很好。”
薛聞兮趕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遲了...
畢竟王昆是個會散打的,夏櫻櫻幾個女生在他面前,就跟小貓遇見老虎般毫無抵抗力。
哪怕薛聞兮趕來的速度再快,但對於王昆來說,這兩分鐘已經夠他捏死夏櫻櫻她們了。
“那個叫黃妙妙的女同學,左胸被捅穿,所幸水果刀沒有拔出,不然等我們趕到,怕也已經涼透了。”
“還有孫晴被踩斷了兩根肋骨,現在不方便搬運。而葉棠晚的額頭被磕破了,可能有些腦震盪。”
“醫生已經趕到,現在準備送她們去醫院。”
一番話盧鳳說得很快,她時刻注意著身邊少女的神色。見薛聞兮眼瞼向下壓了壓,不由低聲勸慰道。
“你已經很棒了,是你及時趕到救了她們。”
從事刑警行業十幾年,盧鳳知道很多特殊職業的工作人員,其實很容易得抑鬱症,因為他們見不得...
見不得民眾被罪犯傷害,家破人亡;見不得同事因公殉職,妻離子散;也見不得自己與生人擦肩而過,只留一撮黃土...
他們很多會將責任歸結於自己。
覺得自己要是再快些,再努力些,再勤勞些...會不會一切就不是這個結局。
盧鳳很擔心薛聞兮也這樣,因為她明明已經趕到了,可偏偏就差那麼一點,那麼一點...哪怕只是再早個一分鐘,她的同學也不用受那些傷害。
目送著救護車離去,少女不自覺摸索了下耳畔上的月季花。
低聲道:“舅媽,我沒事。”
她已經見過太多了...
生離死別...
不過都是她人生的常態罷了。
挽住盧鳳的胳膊,少女歪頭將腦袋輕輕靠了上去:“我知道,有些時候人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
聲音輕輕飄落...
隨著落葉和晚風,捲入那寂靜的深夜之中。
......
耳麥那頭耿容輕嘆一聲。
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