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不要老亂丟東西,房間還是整整齊齊的,看著舒服。吃完的零食要抓緊扔,不然容易生蟲子招老鼠。
我不在的日子,沒人給你做飯。
飯,還是要會做一點的…
不然你餓瘦了,等到了下面,老姐得找我算賬。當然,等你過完百歲大壽,下來找我們的時候,老姐應該也會狠狠教訓你一通。
誰叫我們對老姐都食言了呢?
……
“小朝子!!”
譚予深從噩夢中驚醒。
坐在矮床之上,氣喘吁吁。
他不敢回想剛剛做夢夢見了什麼,但睡夢中的一幕幕就像是倒帶般,無比清晰地在他腦海中回放。
一遍又一遍…放到,他幾乎可以精準地分辨出夢境中地點。
白莎國邊境。
也就是內魯河的西面…
白雪皚皚的寬大場地上,青年那張熟悉的面容沾滿了血汙,他靜悄悄地躺在一個個相連線的巨坑中,悄無聲息,一絲動靜都無。
當時夢境中的譚予深,下意識想要走近去看。
就見記憶中青年在籃球場上矯健靈敏的四肢,此時如同枯萎的花朵般,殘敗不堪…
四散的血塊和面板碎片
昭示著這邊剛剛發生了怎樣慘烈的戰鬥。
譚予深不敢想象這是他開朗愛笑的弟弟,可他的大腦意識,卻是無比明確的告訴他。
眼前之人,正是譚予朝。
明明已是深秋,更寒露重,最是清冷涼爽的時候。可坐在床上的譚予深,感到渾身如同被擲入岩漿般的灼熱疼痛。
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
胸口的心臟,一下下跳動著。
那沉重的聲音,在夜晚的寂靜中顯得那般突兀嚇人。就像是大鼓,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敲打,告訴著他剛剛的夢境有多嚇人。
給自己吹了好一會涼風,譚予深還是無法冷靜下來。無奈之下,還是起身,孤身走出自己所住的帳篷。
他不是一個人住,如今軍資緊張。
哪怕身為稀奇的大兵主,他也是與好幾人同住。
而他剛剛做夢驚醒的動靜太大了。在他走出帳篷沒多久,接到訊息的薛聞兮也迅速起身,趕了過來。
“五哥,怎麼了?”
薛聞兮原本是想詳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等她跑近,看見蹲在地上青年那雙通紅的眼眸時,她卻像是被人定住了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別看譚予深平時做事囂張跋扈,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就罵罵咧咧的。但事實上,能讓他清晰如此外露激動的…就只有她們御九其餘兄弟姐妹了。
薛聞兮垂在身側地手,下意識抓了下褲腿。
哪怕她沒有做那場噩夢,可當對視上譚予深的眼眸時,她的心臟還是不由自主的緊縮了下。
無形間,她好像也知道了什麼…
拽著腿側的衣料,少女緩緩蹲下身,就蹲在譚予深的身邊。兩個自幼一塊長大的發小,這會就像是抱團取暖的小獸般,有些可憐的緊窩在一起。
夜風蕭蕭,很是無情殘酷地從她們身邊吹過。
薛聞兮冷靜了又冷靜,再確保自己不會因為一時情緒失控,痛哭出來以後。
她用極低,甚至有些抽噎的聲音道。
“是六哥,發生了什麼嗎?”
五哥六哥是雙胞胎。很多事情,不用明確的告訴訊息傳遞,透過雙胞胎地心靈感應,她們也能提前預知一二…
譚予深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說,到現在為止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