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冰冷黝黑的水珠。
從橫在牆壁上水管中滴落。
落在監獄角落那溼漉漉的被褥上。
徐春泥席地而坐,她對面是站著的莊月。
生著一張典型東方面龐的少女,抬著頭,但她卻是沒有去看莊月,只自顧自道:“這群人到現在也沒把我們分開…”
“那些影片的時長也越來越短了。”
“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陰冷潮溼的牢房內,隨著徐春泥這句話落,徹底陷入了寂靜。除了耳邊水珠掉落的滴答聲,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聲響。
莊月站在欄杆的旁邊,外面微弱的燈光透著一條條空隙,微微照射進來。
她面上的神情明暗交替,晦澀幽深…
徐春泥並不打算再給莊月逃避的機會,她望著前方的視線終於有了聚焦,幽幽落在對方身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入無垢,首要要記住的準則就是,不能成為隊友的軟肋;也不能因隊友,讓自己落入危險之中。”
“你說你的那些隊友,我還未蒙面的夥伴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莊月的心臟在這一瞬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捏得她渾身戰慄,疼痛…但她依舊沒有說話,只沉默不語。
自她們被堅頓國抓獲後,她和徐春泥就一直被關在一處。每隔一段時間,堅頓國這邊就會給莊月看她其她成員的現狀,以此來安撫莊月。
但她和徐春泥都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她們對堅頓國所說的一切言語,從始至終都保持懷疑。
而這份懷疑,隨著堅頓國給她們看得錄影時長越來越短,衣著久久不曾有變化後…隱隱得到了印證。
手指搭在身下冰冷的地面上。
徐春泥踉蹌著,緩緩站起身:“堅頓國一直不知道我也是兵主,所以才那麼放心的將我留在你身邊。”
“一是我在沒有覺醒兵魂前,沒有任何威脅力;二是有我在,能夠更好安撫你的情緒。”
“我是你的累贅,莊月。”
“你不是!!”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莊月,在聽到這句話後,驟然轉過身!怒聲反駁道。
她死死盯著身後的徐春泥,那雙向來含情脈脈,媚眼如絲的眼眸,此時充滿了仇恨和傷痛。面容上的魅惑也徹底化作了利芒。
像是匕首,也像是箭…
隨時可以見血。
被這樣盯著,徐春泥並沒有感到任何懼怕之意。她清秀的眉眼柔和下來,一步步,慢慢走向對面的莊月。
輕聲道:“可這是事實。”
“堅頓國想要透過挾持我,來讓你為她們辦事。來讓你…對付我們的國家…”
“我雖然只是一個高中生,學習成績也一般。”
“但我的爺爺奶奶,我的班主任都教過我忠貞愛國…我不能成為捅向自己國家的一把劍。”
“莊月,那是我的祖國,也是你的。”
“在國與人民之前,總要有人做出犧牲…”
“你瘋了!”
莊月怒罵。
“我沒瘋。”徐春泥回以輕輕柔柔的一抹淺笑:“我雖沒你厲害,但也是個兵主。我若想死,你攔不住我,除非…”
“你打算將我覺醒,兵魂的事情告訴堅頓國。”
徐春泥面上的笑容虛弱到有些飄渺,但她依舊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之人:“你不會那麼做…”
“這麼做,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反而會引起堅頓國的懷疑,得不償失。”
執起莊月垂握在身側的手,徐春泥將那緊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放在對方耳邊,做了個掩耳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