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藺安也在注視著下方的二人，不對，準確來說是在注視著白宇凡。那個被他妹妹保護了一個學期的少年。

“是學得不錯，但還是露了馬腳。”

薛聞兮柔和笑道：“畢竟才兩三個月，再過上個一兩年，說不定比我們還要厲害了。”

執起身前的茶水，徐藺安輕抿了一口。

“那就讓人拭目以待吧。”

茶水氤氳，霧氣嫋嫋升起...

裝潢老舊樸素的早餐店二樓，清冷青年與柔美少女相對而坐，二人眼底皆是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意。

其實薛聞兮二人都很清楚，滿江紅那十二名學員明面上是下一批的優秀兵主。實際上...是上面為了接替她們，特意培養的兵主成員。

說來可笑，御九也才剛剛展露鋒芒，眾成員又都正值年輕力壯的年紀。國家高層卻是已經迫不得已，開始培養她們的接班人了...

因為御九的存在，實在太過於可怕了。

明明還都只是一群三十歲未到的小年輕，甚至其中年紀最小的薛聞兮，都還是個未.成年。但她們合起來的武力值，卻是已經比大多成名已久的兵主組織強悍太多了。

這樣的存在，一旦完全暴露在視野外，必定會成為國民最信任最依靠的利刃。

成為整個國家的信仰所在，精神所向。

但...越受國人重視，越代表著御九舉足輕重，越不能出事。稍有差池，輕則民心動盪，重則國力削弱。

可是...身為國家的利刃。

怎麼可能不身處危險之中呢？

所以在上面一眾長輩的商量之後。從現在開始，在御九都還未徹底展露鋒芒的時候，國家便開始悄然的為她們培養接班人。

這樣，哪怕...

哪怕有一天“御九”不在了...

哪怕那根撐了許久的擎天柱倒下了。國家也能迅速為國民替換上一根新的擎天柱，依舊會有人帶著不輸御九的風采，頂在風暴的最前頭。

薛聞兮低頭，嘴角的笑意變得釋然和灑脫。

“真是為難爺爺他們了...”

永遠要考慮好後面的所有結果，明明早過了退休的年紀，卻又強硬的撐在崗位之上。將所有的心神都奉獻給了國家。

比起老一輩，她們好像總少了點什麼。

視線透過身側的矮窗，直直看向外邊的天空。有鳥群撲扇著翅膀，成群結隊的從對面屋簷上飛過...

薛聞兮眼神微閃

至於她們自己的生死...

她早就應該看透了，可卻又遲遲無法完全看透...現在看來，珍惜當下就好了。

......

一路跟蹤著墨鏡女子至小巷口，孫晴拽了拽白宇凡的衣袖，眼神微微變動。

她總感覺哪裡不對，今天這位是不是太好追蹤了點？

白宇凡也感覺出來了，但他現在不方便開口，免得讓前面的女子聽見。於是他只能悄然搖頭，示意孫晴隨機應變。

二人神色交流間，前方的墨鏡女子卻是停下了腳步。

“跟了那麼久，再不出來打聲招呼，可就不禮貌了哦。”墨鏡女子背對著巷口，毫無預兆的突然開口。

孫晴與白宇凡心頭都是一凌。

下意識二人看向周遭，確認這個小巷裡除了她們，只有墨鏡女子之後。臉色當即肅然了些許。

孫晴抿唇，面上故作困惑道：“這位姐姐，你在跟誰說話？我們嗎？”

墨鏡女子轉過身。面上的黑色墨鏡被她拿下，露出一雙微微帶著媚態的眸子，勾唇笑道：“不是你們？還能是影子嗎？”

小巷內，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