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聞兮收回目光,手中雙劍頃刻消失。
她看了眼地上的血漬,道:“白同學現在可以自己走嗎?我們也要早些回去了,不然班主任會擔心的。”
握在手心的筆緊了緊,白宇凡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玄幻,一時看著薛聞兮,也不知如何反應。
見他眼神有些呆滯。
少女莞爾道:“具體的事情,等遠足結束我會與白同學說清楚,至於這支筆...”
“它本來就為白同學準備的,白同學拿著就好。”她說得很是輕柔,許是怕再嚇到白宇凡,語氣裡不免帶了點哄孩子的意味。
白宇凡驀得臉色微紅。
有些上挑的眼睛猛然轉過視線。
“我自己能走,你帶路就好。”粗聲粗氣道。
他一路迷迷糊糊被人拎來,此時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被他這樣不客氣的對待,薛聞兮也不生氣,只噙著淺笑帶路,邊走還邊道:“徐春泥不小心滾下了斜坡,這會班裡老師和同學應該正在拉人。”
“我走時看了,那斜坡不陡,也沒什麼鋒利的樹枝。春泥同學不會有什麼事,放心吧。”
她向來心細,自然看出來白宇凡僵硬面容下的惴惴不安。石芥中學突然組織遠足,本就奇怪,還是選擇這樣偏僻荒蕪的地方休息。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這一切?
徐春泥滾下斜坡的時機太好了。
正巧那時候班裡大部分都去往了墓地,只留小貓兩三隻留在原地。徐春泥這事一出,本就沒人在意的白宇凡就更沒人在意了。
想要將其擄走,輕而易舉。
白宇凡也是想到了這點,故而心下有些愧疚不安。
在聽了薛聞兮這一番話後。
他很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人沒事...
拍了拍自己的冬季校服,薛聞兮面上的神色有些微冷:“堅頓國不敢明面上跟我們撕破臉皮。你要是在眾目睽睽下出事,不論是你父親,還是我們國家都不會善罷甘休。”
白宇凡向前走的步子一頓。
“我父親?”
他先前意識迷糊間,的確就聽那個叫約克的男子喊他為“白暉的獨子”...
可是,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探究戒備的眼神落在薛聞兮身上,而走在前頭的少女卻是忽然回頭,與少年驚慌愕然的眼眸對了個正著。
她笑了笑:“我們拿了你的頭髮和血液做鑑定,自然是知道的。”
對於一個資訊庫已經基本完善的國家來說,想要透過血緣關係找人,並不是一件難事。
白宇凡沉默,低下頭不再言語。
薛聞兮也沒有繼續與他搭話,只領著他快速向班級休息地靠近。
高二11班的休息地,此時聚集了一大批人。消防和民警都已經趕到,而徐春泥也成功被救了上來。
一幫子人圍在她身邊,緊張的詢問。
“同學,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同學,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擦傷?”
薛聞兮一回到休息地,就在人群中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