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學生,紛紛露出自傲之色,孔子學生,紛紛捏緊拳頭。
彼此並不關注彼此,只是關注正前方的屋中。
屋中,孔子和老子端坐在一個小茶桌之處。
旁邊有著一個小爐子,小爐子上,如當年邙山論道一樣,燒著一壺茶。一旁有著幾個空杯子。
如邙山論道時一樣,這茶,可不是現在喝的,而是等到定輸贏後,敬的茶!
這一年,孔子五十一歲了,不復三十歲時的意氣風發,多年在外餐風雨露,頭髮有些發白,看上去蒼老了很多,但,一雙眼睛,卻越發明亮了很多。二十年的周遊列國,讓孔子洗去鉛華,返璞歸真了。
對面的老子,依舊白髮白須,看上去還是原來的樣子,氣定神閒,看向對面的孔子。
「一別二十年了,聽說,你在北方,儒道大成了,此次前來,有何指教?」老子平靜的看向孔子。
「儒道大成還早,空遊了二十載,只是略有所得,還未入大道之門,特來再請教老子!」孔子平靜道。
老子看向平靜的孔子,卻發現,此刻的孔子,比二十年前沉穩了無數,上一次,孔子雖然語氣平靜,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鬥意。
可這一次,孔子的眼神都已經平靜了。
這股平靜,不是故意不表露形色,而是發自內心的平靜。
這股平靜,自己的一眾學生中,可從來沒有過,哪怕那個自己寄希望重大的楊朱,比孔子此刻的眼神,也差出不止一點半點。
「你想請教什麼?我還不知你大道如何,那日過後,你又有何感悟,可否讓我先知曉?」老子平靜的看向孔子。
「自然!」孔子點了點頭。
說話間,孔子也不再壓抑,頓時放出自己的大道。
「轟!」
從孔子身後,一條白河沖天,滾滾浩然正氣平鋪而開,滾滾儒道聲音響徹四方,二十年來,《論語》之音,已然蓋過《春秋》之音,聽之讓人肅然起敬。
老子的學生們紛紛抬頭,特別那楊朱,眼中閃過一股鬥志。
雖然被老子批評過了,但,楊朱尤覺得,這孔子還真是不知量力,居然敢來和老師論道,當年三千里大道算的了什麼,自己如今也三千里大道了。
老師也是的,那孔子來挑釁,讓學生阻攔就足夠了,何勞老師親自處理啊。
楊朱其實也想透過論道之爭,打出自己的名氣。
「一千里,兩千里,孔子大道恢復的不錯啊!」一個老子學生說道。
「當年,大道都已經碎了,一般人都會一蹶不振,對自己大道產生嚴重的懷疑,至此再無寸進了,想不到孔子還能重新拾起,真不容易啊,居然還是儒道,咦?居然達到了三千里?恢復如初了?」又一個老子學生驚訝道。
「三千里?」楊朱微微皺眉。
「楊朱師兄,恐怕,這孔子又不弱於你了!」一個師弟說道。
楊朱皺起眉頭,但,眼中依舊閃過一股堅定,就算同為三千里,那孔子也未必能贏自己。
「轟!」
「四千裡?」
「五千裡?」
「一,一萬裡?」
「兩萬裡?」
「三萬裡?」
一眾老者學生驚訝道,四方,遠遠觀望的各路學者,此刻也瞪大眼睛。
「孔子大道三萬裡?這,這怎麼可能?」
「如今天下,能達到萬裡的,也只有老子啊,雖然不知道老子如今大道如何了,但,二十年前,函谷關外,寫下道德經的一刻,可是膨脹到了三十萬裡,至此天下,再無人大道可比老子!」
「如今,孔子也破萬了?三萬裡?」
「三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