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肚子怨氣竟被將軍府懷中少年的絕色美貌驚得化解了一大半,不由得看得呆了。
彼時蘇宇長髮如墨,將面孔半遮半掩,剛剛經歷了一場調情,臉色泛著紅潮,一雙桃花眼又是水汪汪的如要滴出水來,如綃的單衣自然滑落一處,露出的大片肩膀肌膚分外誘人。比平日裡還要標緻些,也難怪連小皇帝都會看呆掉。
當時的趙鈞也是衣襟半開,露出大片結實發達的胸肌。一條鐵臂把“愛妻”摟在懷中,自是親密無限。
小皇帝回過神來,看兩人親密的樣子,心中酸溜溜的極不是滋味。當下怒哼一聲,端出個皇帝的架子,稚嫩的面孔硬板起來,恨恨道:“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你爹就不知羞恥地勾引了朕的父皇,害苦了朕的母后,今日你居然來勾引朕的趙愛卿,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其實憑他的身份地位,如果看情敵不順眼,完全可以隨便尋個或加個罪名令手下把這個“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美少年拖出去砍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偏偏這般叫囂,連自己的父皇母后都搬出來,說話的語氣亦是把自己擺在了和一個“區區男寵”同等的位置上,完全不顧九五這尊的身份,自己卻根本意識不到。
趙鈞聽得哭笑不得,心知只要有自己在,自然不會讓對方碰得了小宇一根毫毛,當下不作聲。蘇宇亦是抬起眼皮看一眼不顧身份的小皇帝,復又垂下眼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那樣子,明顯不把發脾氣的皇上看在眼裡。
皇上渾不知自己說話有何不妥,身後張公公一張麵糰似的白臉變得更像是白生生的麵糰,心知這位小皇上再說下去,不定會說出什麼有損皇家臉面的言語來。只有尖著嗓子替皇上言出了想好的說辭:
“蘇漢青之子,當日持劍衝入宮,驚擾了聖駕,且刺傷刺死多名宮中忠心護主的侍衛義士。實屬罪大惡極,按律當斬。當日皇上宅心仁厚,不欲多傷性命,故免去蘇宇死罪。不想蘇宇不知悔改,以狐媚之術迷惑趙大人公開迎娶男妻,令我朝蒙羞,此為罪一;趙大人娶男妻後不思公務,終日被惑留連府中,乃至於體衰,可知蘇宇有意以狐媚之術來摧毀國家之棟樑,此罪二。有一罪,按律當斬;有二罪,死罪不可饒。特此下令,斬蘇宇於……”
趙鈞打斷他的話頭:“自開國以來,我朝律法,哪一條規定了男人不可娶男妻?”
張公公陪笑道:“趙大人是朝中命臣,涉及我朝威嚴,也不僅僅是律法的問題……”
趙鈞臉上怒色陡現,卻沒有當場發作,接著道:“說我趙鈞體衰,更是笑話奇談了。我趙鈞要是體衰,大衡上下還能不能找出不衰的男人?”
蘇宇忍不住微笑,不好當場笑出聲,只把臉埋在趙鈞臂彎處,強自忍耐。
張公公依然陪笑:“狐媚惑人,被惑者短期內都不會有什麼明顯感知的。只是我朝威名赫赫的齊法師早在數日前就遠遠望到了將軍府上空的一團黑氣,知府內必有妖孽,特地稟明瞭老身。且趙大人印堂發黑,自是中了妖毒……”
趙鈞的大笑聲讓張公公後面的話全吞肚子裡了。
趙鈞邊笑邊說:“說我印堂發黑?天大的笑話?我趙鈞全身上下,哪處不黑?當然,個別地方還是又紫又紅的,我的小宇可是見得多了……”
蘇宇剛剛抬起頭來,一張白臉登時變得通紅。
張公公及身後的太監侍衛聽趙大人居然在皇上面前說得如此露骨,當下臉色全變了。
只有糊里糊塗的小皇帝一時反應不過來,還疑問道:“趙愛卿這麼男人這麼黑,還有什麼地方是又紫又紅的?”
身後一名侍衛再也忍不住,哈一聲笑出了聲。只笑了一聲就知道不妥,立刻驚得面無人色。
張公公寒著臉:“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革了他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