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名狀的恐怖,沖天而起,可鐵手的無頭屍體,仍不停步,直跑出去好幾步,才噴湧出鮮血,轟然倒地。
濃重的血腥味,在山風的吹送下,剎那間就飄出去很遠。
“嗚嗚……………”
白啼狼發出嗚咽之聲,像是對鮮血充滿了渴望,一雙眼睛變得血紅,在黑夜裡十分詭異。
“混賬東西,敢當著老夫的面逞兇,以為老夫是好惹的嗎?!”
馴獸宗長老徹底狂暴,人還未到,一柄短小鋒銳的匕首,已經激shè而來。
他從沒如此憤怒過,一介妖孽,不但闖入馴獸宗,斬殺了馴獸宗最具潛力的弟子,還當著他的面,殺了最優秀的弟子,這簡直是在抽他嘴巴子。
不,這是在抽馴獸宗嘴巴子!
多少年沒有過這種事了,馴獸宗的威名何曾如此墮過!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他的匕首銳利無比,吹髮可斷,散發著冰寒冷冽的光芒,殺氣鋪天蓋地。
可是,齊雷速度驚人,在斬掉鐵手頭顱後,大袖一揮,就消失無蹤,讓匕首撲了個空,最終連白啼狼都無法尋找到絲毫蹤跡。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殺你,我胡青峰誓不為人!”
胡青峰吹鬍子瞪眼,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差點碎掉,一跺腳,閃身就要追。
“長老,且慢,窮寇莫追啊,還是和宗主回報之後,從長計議!”
其餘幾人連忙攔住,心有餘悸的說道。
他們確實怕了。
鐵手的死狀太悲慘了,身首異處不說,臉上的驚恐之狀,駭人心神,若不是他們幾個,遠遠的看著鐵手掉了腦袋,肯定以為其臨死之前,遭受了無可想象的殘酷刑罰。
“這到底是什麼妖孽?使出了什麼妖法?”
他們每個人都禁不住自問,同時更加驚懼,越發不放胡青峰離開追蹤。
要知道,鐵手可就是他們走之後,被襲殺的,若是那妖孽故技重施,在胡青峰走後又返回,他們的本事可比不得鐵手,還不是一樣會悽慘而死!
“長老,那妖孽速度奇快,連白啼狼都追蹤不到,還是回報宗主從長計議,就憑我馴獸宗的實力,抓住他只是早晚的事。”
馴獸宗宗主胡一刀,端坐在殿堂上首,默然不語,連眼睛都微微的閉上,好似陷入了冥想之中,但堂下每一個人,都大氣不敢出,恭恭敬敬,唯恐不是之處被發現。
自從幾年前鄭家被壓倒之後,馴獸宗就一家獨大,被胡一刀徹底掌控,那些長老家族都夾起尾巴,老老實實做人,沒有絲毫忤逆。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那頭妖鷹?!”
胡一刀的眼睛突然睜開,shè出犀利懾人的光芒,有可看透人心的魔力,驚得所有人更加小心翼翼。
陸逸塵的背都溼了,可清晰看到汗漬,額頭也禁不住流下汗滴。
不過,他挺起胸膛,肯定地回答:“啟稟宗主,確實如此,言道臨死前這麼說過,手下也深信不疑,那隻妖鷹太過詭異,當年就曾屢殺不死、如有神助,恐怕真是他來尋仇了。”
“胡說八道!”
有人卻是不信,滿臉不屑的站出來,指著陸逸塵的鼻子大罵。
“那隻妖鷹,已經被我鄭家人擒殺,當時宗主還下過褒獎令,轟動一時,連各大宗派也盡皆得知,有些甚至派人來恭賀過,已死的東西,怎麼會來尋仇?我倒是覺著,他是深山的某個妖孽,故意前來挑釁!”
當年鄭家被藉著獵妖鷹之事,打壓的極狠,浪費了大批的人力物力,整個家族的財力都差點消耗一空,好在一個徹底沒落的鄭家,對胡一刀的掌控不利,兩家便合謀上演了一齣戲,隨便找了只倒黴的鷹,就硬說是齊雷,殺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