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為古玉繼續撲捉這些執著的怨念,顧家就會出事不安生,折磨繼承人的事時有發生。當然,如果有更年輕的繼承人出現,古玉也許就會放上一任自由。”
顧敦侖想起自己的爹好像真的一輩子到死都沒離開過老宅,倒是理解了,他看到自己不能繼承時的絕望和憤怒。
“可是你有辦法讓顧玲玉走了。”顧敦侖提醒紀明浩這規則不是絕對。
紀明浩嘴唇微啟,卻明顯轉了話題:“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一會我們到了地方恐怕會和東叔一樣,根本進不去。”
顧敦侖卻沒有放棄或者動搖的意思:“紀大師,我相信你既然能救顧玲玉一次,就一定就能做到第二次。你跟我有怨氣怎麼懲罰我都不為過,但是顧玲玉也是馮雪的女兒,你總不能見死不救。”
紀明浩搖了搖頭:“該來的躲不過,只那一次已經是奇蹟。”
顧敦侖不急不緩的補充一句:“如果真的救不了我的女兒,我會讓你進去老宅陪著她,一直到到死。”
聽到這明顯的威脅,紀明浩一點也沒怕:“有件事告訴你也無妨,今天之後大概有兩種結果,一種是你女兒繼承了老宅的命運,跟你爹一樣鎖在老宅裡;還有一種,就是無論是女兒還是老宅,你都永遠不用操心了,因為都會不復存在。”
疾行中的車又加快超過了一輛,顧敦侖陰著臉:“如果是後一種,我也會讓你陪著。”
紀明浩瘋子一般大笑起來,他恨恨的看著顧敦侖:“你除了威脅別人還會點別的麼?說了半天要付出代價的都是我,你呢?你這自私自利的小人,為了一己之私不顧一切。你們顧家一個比一個怕死,一個比一個膽小,真不愧是一家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顧敦侖冷冷的吐出這一句,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今天這話說出來的氣勢早已不如他曾經說的那麼堅定。
年過半百再去思考生存的意義時,發現在也不能簡單的定義活著這兩個字。
至少要保住顧玲玉,不惜一切代價的。
保護顧玲玉的念頭越來越迫切,甚至顧敦侖自己都不能冷靜定義“一切代價”究竟能包括到何種程度,精明瞭一輩子的商人,終是有算不清帳的這一天。
……
張默這邊開著車無論怎麼開也開不回顧家老宅,路好像一直是那麼長。
周圍的景色分明一直在變,車也在行駛中。
可總有一種不真實感,甚至張默會覺得能不能不切實際的遇到一頭兇狠的狗熊。
張默越開越覺得不對勁,他把車靠近路邊,開窗伸手去扯旁邊的樹葉。
手伸出去很長,卻沒碰到彷彿近在咫尺的樹葉。
張默這次慢慢伸手過去,明明判斷有效距離的樹葉還是沒能拽到。
就好像眼睛出了問題,每當他伸手出去,就發現距離判斷錯誤。
更糟糕的是,明明周圍的樹葉和風搖動,偏偏落了車窗後感覺不到一絲風。
張默開啟車門,打算下車檢視。
剛探出一隻腳做支撐,不想半個身子都跌出車外,還好及時抓住車座,沒有整個人掉下去。
張默驚出一身冷汗,他探出腳又試探了一下,明明看起來不到膝蓋高的車門跨出去就像無底洞一般,整條腿探出去都夠不到路。
車裡的電臺和手機如果開啟只有刺耳的翁鳴。
張默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好像眼睛所見和實際完全脫了節。
張默想了許久,最後做了件此前自己絕對不會做的傻事,他抽了自己一巴掌。
一點沒留手的後果是,臉真的挺疼的……
周圍景色還是那樣,風溫柔的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