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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

感恩嗎?是了,她早已知道南宮清夜就是當初在雨中救她性命的凌王;感激嗎?凌王明明可以用玉蝴蝶當做條件要她回都城卻沒有;感動嗎?高高在上的王爺從來不把她當成鄉野大夫,反而奉為座上賓、關懷備至……

但,似乎超出這些……是什麼呢?

“小姐,這由紅漾守著,您先去休息會吧!”紅漾心疼的說。白天要照顧二爺和鏡衛,晚上又要整夜守著王爺,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紅漾是南宮清夜派給水逸仙的貼身侍女,但水逸仙從不當她是下人,還教她一些藥理知識,所以紅漾堅決將水逸仙奉為自己的主子,從不像別人一樣叫衣大夫,而是堅持以小姐相稱,水逸仙也只是淡然的接受。

“王爺夜裡恐有回燒。紅漾,可否為我取把琴來?”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是放心不下。

“小姐要彈琴?”

水逸仙自進府以來,除去吃飯、睡覺、診治南宮清風外,時間都花在了醫書上,紅漾竟不知她還會撫琴。

其實,紅漾不知道的,豈止這些?

“嗯。”撫琴只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心中莫名的不安與擔憂攪的她不得安寧。

不時,紅漾抱著一把上好的紅木古琴進來了。自二爺病重後,再也不曾有人撫過琴。

“血淚妝?”水逸仙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精緻古琴,這把琴當真存在,不僅是傳聞?

“好像聽爺叫過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麼?”紅漾好奇的問,她曾記得二爺看到這把琴時,簡直興奮的像個孩子。

“血淚妝是傳說中的古琴,用萬年紅木,取其最精華的部分做成,世間僅此一把。”水逸仙愛戀的撫摸著質感絕佳的古琴,聲音輕柔,“這把琴有個很美的傳說: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世間有一個叫紅妝的女子,比天上的仙女還要美。

紅妝極擅撫琴,凡是聽過她琴音的人,無不被吸引,就連天上的神仙都為之動容。

有一天,一個天神被紅妝的琴聲吸引,偷下凡間來,兩人一見傾心,暗許三生,每日一起撫琴,天神甚至忘了返回仙界。後來,天庭大怒,將天神封入雪山之中,生生世世受盡極寒之苦。

紅妝流著淚,彈奏著兩人最愛的曲子,陪著心愛之人受盡天地之苦,眼淚變成了血淚,還是不肯停下來,直至最後一滴血將琴染的更豔。血淚妝就是紅妝那無悔的美麗愛情的見證!”

紅漾早已是淚眼漣漣:“好痴情的紅妝,好感人的故事!”

“是啊,痴情的紅妝,一生只愛一次,傾盡了全部的生命。所以這把琴代表著血淚般的愛,送給心愛之人有‘生死相隨’之意,但若不是心愛之人,則是‘把血淚留給我,把愛給你’之意!”

呵,南宮清夜,你對自己竟是這般狠心!

“那王爺……”紅漾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王爺到底為了二爺做到了怎樣的地步?要是現在用王爺的靈魂能拯救二爺,她相信,王爺連眼都不會眨一下。如此強烈的愛啊!

“是啊,他從來就不愛自己,他愛的只有他的家人、他的兄弟。別說只是詛咒,就算是生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予!”

水逸仙突然覺得滿心傷悲,是不是身為兄長都是這樣的不顧自己?哥哥也是這樣用生命在愛她的麼?但,為何到最後還是捨棄了她呢?

“小姐,你怎麼哭了?”紅漾驚慌的看著水逸仙,不敢相信那樣淡漠的小姐也會流淚。小姐,曾經受過傷嗎?又或者是另一個紅妝?

“我沒事,或許是那個傳說太悲傷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為什麼哭呢?不是早就能接受生命中的一切了麼?不是早已經死心了麼?

紅漾知道小姐不想說,她也不再問,留給小姐一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