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我給你換藥,不行就算逑咧!我還要趕回村裡給豬割草哩,我家的豬也是金貴滴很,一頓都餓不得!”
“你你你——”林生文胸口憋著氣,一堆罵人的話想要脫口而出,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覺得紀永靈重新整理了自己對女子的認識,京城裡哪家女子不是按溫柔內斂、莊重典雅、溫柔賢淑的要求來培養的,哪怕是普通人家女子,出來都是溫柔乖巧的。
哪像眼前這個女子,粗俗、冷冽,真的是像寧平話說得那樣,惡滴很!
霍志遠上前安撫林生文,說:“哎呀,五十兩對於你來說又不多,趕緊讓紀姑娘給你換了藥,早些好起來。紀姑娘為了給你消毒,把她珍藏的酒精都要用完咧,讓你拿十罈子酒也是應該的。再說,這酒精你就是有錢還沒地兒買哩!”
林生文氣鼓鼓地吐口濁氣,惡狠狠道:“那就趕緊的,小爺還想睡覺呢!”
紀永靈二話不說,走過去炕前,放下包袱,準備換藥。
林生文還是不服氣地側著腦袋瞪向紀永靈,突然他覺得紀永靈這個側臉和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有點疼,你忍一忍啊。”紀永靈揭開林生文屁股上的紗布,囑咐道。
林生文翻個白眼,心想,再疼能疼過昨日切開排膿嗎?
不過話說回來,紀永靈雖然沒有其他大夫那種熱情和小心翼翼,身上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冷靜和剋制。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冷漠,相反感覺她特別專業可靠,值得信任。
當然,這些話林生文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可是沒等他繼續往下想,也沒做好疼痛來臨的心理準備,紀永靈已經乾淨利落的把他傷口撐開,扯著肉掏出了舊紗布,接著又是一頓生理鹽水伺候,然後又重新塞進去一塊新的紗布。
“啊——”林生文被這突如其來的撕扯和牽拉,痛得仰天嘶吼一聲。
老天爺,誰能想到,這換藥的疼痛,一點都不比昨日切開少多少啊,估計鎮撫司的酷刑都沒這個厲害。
等紀永靈做完這一切,林生文已經是痛的滿頭大汗,手心都要摳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