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過,就找李大當家要了筆錢。”隋良冷笑,“我要五百錢,他只肯給二百錢。”
“這個孩子就留咱家算了,再養年,就能幹活了。”隋玉開口,“多她一張嘴,對我們來說沒什麼負擔。”
“就怕以後來往的商隊都往我們這兒丟孩子。”阿水說。
“他們敢丟,我們就敢養,我正愁手下無人可用。”隋玉一嘆,“我手下要是有可靠的人,從敦煌到武威這一路,我一年能蓋十棟客舍。”
本來她有考慮用趙大郎兄妹五人,奈何他們不爭氣,聽課認字還得讓他們三叔嚇唬著去,提起練字就愁眉苦臉,撥算盤也撥不明白。腦子愚也就算了,偏偏小心思還多,只看得到眼前的好處。
“這孩子幾歲了?你可問了?”隋玉問隋良。
隋良搖頭,“哪兒顧得上問這些。”
“我讓人去找西城門的守城官查一下就知道了。”趙西平說,“她叫什麼來著?日後交給廚娘照顧,大一點了放灶房裡當個燒火丫頭。”
“叫大驢,也不知道起的什麼鬼名字,還是個女娃娃。”隋玉唾罵。
“改個名字吧。”隋良思索,“棗子?桑果?或是柿子?這些果子都是先澀後甜。”
“叫紅棗。”小崽說。
隋玉跟趙西平都沒意見。
趙西平下午去當值的時候去西城門一趟,晚上回來時不僅帶回關於紅棗的訊息,還領了十個官奴回來。
“紅棗有三歲了,我去給她辦了奴契,沒道理吃我們的飯長大了,日後再有什麼爹孃來認。”趙西平掏出奴契丟木箱裡,他繼續說:“這十個官奴留我們家幹活,要是能入你的眼,你把人派出去給你辦事,不入眼的就留家裡做農活和雜活。”
隋玉想起來了,“你升官了,怎麼沒給你安排伺候的下人?”
“有,中郎將府蓋好後,會把下人安排進去。”趙西平解釋,“今天有小吏找到我,冬天快過去了,應當不會再下雪,西邊的中郎將府能開工了。不過我想著你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聽到蓋房的聲音估計會休息不好,讓他們四月再開工。”
隋玉點頭,近些日子肚皮發緊,或許再有十來天就要生了。
“明天把接生婆接來。”
隋玉交代,“棉花的事就都交給你了,挖河泥做泥坯、點種育苗的時候,你把種棉人都喊來幫忙,免得人手不夠用。()”
≈ap;ldo;好,我曉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趙西平拿梳子給她通頭髮,他清楚她關心種棉花的事宜,也就沒說什麼不讓她操心讓她好好歇著的屁話。他交代說:“農司的吏員早半個月就開工了,農戶手裡無力耕種的荒地多半都收回來了,回頭會租給種棉人,一人能租五六畝。”
“農戶沒意見?他們沒吵著要種棉花?”隋玉好奇。
趙西平笑,“你別忘了,農戶手裡的田地不是他們自己的,種什麼是官府說了算,他們哪來的意見?有意見也憋著。”
說罷,他沒聽到隋玉的聲音,等了片刻,趙西平俯下身,就見她閉眼睡著了。
趙西平給她掖了掖被子,繼續給她梳頭髮,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隋玉睡熟了,他才摟著她躺下來。
隋玉醒了一瞬,藉著他的動作翻個身,感覺到背後墊上厚枕頭,她又睡熟了。
趙西平沒睡,他剪一節燭芯,火苗減弱,他拉開椅子坐下,繼續看白天沒看完的公文。馬農監還沒回來,朝廷的政令也還沒下來,但酒泉和張掖的農官已經把兩地用來種棉的荒地收攏起來了,每隔五天都會派人送來公文匯報進度。
寒風從門縫裡擠進來,投在桌上的火光跳躍,趙西平伸手遮風,藉著半片火光看完兩卷公文,這才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