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卻忽然對上了池柚清醒的雙眼。她不知何時清醒了。
幾乎是半秒後,池柚就往後退了半步,脫離了陳謝年的懷抱:“你怎麼在這?”
手懸在半空中,不尷不尬,陳謝年自然地翻手看自己的掌紋,昏黃的燈光下掌紋縱橫交錯,像現在三人的心思一樣複雜。
“巧合。”他漫不經心地解釋,抬手大拇指輕輕揩過唇角。
一抹若有似無的紅,在燈光下觸目驚心的顯眼。
池柚瞳孔一縮,腦海裡不停回憶剛才自己做了什麼夢。
腦袋裡記憶凌亂,但意識到絕對不是發生什麼好事,一時間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這時候陸卓然也看清楚狀況了,看來是沒複合。他暗暗鬆了口氣,喊了聲“池柚”。池柚扭頭,才發現站在通道口的男人,放鬆親切地喊他:“陸卓然,你來了?”
她猜到了,陸卓檸應該會讓她哥來接她。這丫頭晚上愛宅在家裡不動彈。
這副熟絡的模樣很刺眼,陳謝年面無表情,但眸色漸深。
陸卓然徑自上前,等著陳謝年,低聲道:“我帶她回家了。”
“回家”這詞讓陳謝年臉色瞬間難看,他眼裡的敵意讓陸卓然挑眉,勾著唇角笑了,輕聲問池柚還能不能走路,池柚點點頭。
陳謝年沒有說話,目送兩人並肩離開。
從背影看,他們很登對。
儘管陳謝年不想承認。
門被推開,有寒冷的穿堂風吹過,陳謝年倚靠在牆上,低低嗤笑一聲,點起一根菸,火星明亮,菸頭飛快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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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陳謝年回到卡座,撿起掛在沙發背上的外套,不做停留,淡淡說道:“回了。”
徐澤從“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看陳謝年已經邁著大長腿往夜店外走去,他趕緊和其他人抱歉地說了聲,然後跟上。
深夜,馬路一路通暢,車子飛馳,徐澤從坐在副駕駛,回頭看後座的男人。
陳謝年闔眼,太陽穴突突跳動,隨著車子俯衝下坡,一陣失重感,他睜開眼,看了眼前排車內螢幕上顯示的時間。
零點了。
已經過了四十分鐘。
陳謝年開啟手機,螢幕上按照功能分類整齊的app圖示從小變大彈出,他點開右下角一個藍色的圖示。
一張地圖展現在螢幕上,一個紅點閃動,在天鼎大廈。
也是陸卓然和陸卓檸的家。
陳謝年心沉了沉。
方才池柚腦子不清醒,陳謝年順手在她手機裡裝了定位。
車內逼仄的空間,空氣似被壓縮,倏地凝滯。
一時間,沒有人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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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謝年住在大學城附近的別墅區,那是一片新開發的小區,他早在兩年前就在那購置了房產,委託合夥人沈淮書打理。
徐澤從一向欽佩陳謝年,現在也成了陳謝年的私人助理,跟著陳謝年學習,平時也住在陳謝年的別墅。
這一夜兵荒馬亂,徐澤從回到別墅後洗漱一番就早早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個噩夢驚醒,醒來時,窗簾半開著,如水的月光傾瀉而入。
床頭櫃上,電子鐘顯示凌晨兩點整。
門外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徐澤從疑惑地起床,披上外套,發現樓梯燈亮著。到了樓梯口,樓下客廳處,亮著一盞小檯燈。
徐澤從心裡直打鼓,躡手躡腳下樓,在樓梯拐角往下看,卻發現陳謝年坐在躺椅上,靠著壁爐的火,和在美國時一樣,慵懶的模樣,正喝著一杯紅酒。
小茶几上擺著一瓶紅酒,已經只剩三分之一了。
他一個人喝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