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喘息聲漸漸平復下來。

池柚斜睨陳謝年一眼，眼角還帶著水色和紅暈，這一眼看似兇狠但並沒有多少威懾力。

陳謝年被逗樂了，捏了捏她的臉，逗她：“沒餵飽你，生氣了？”

池柚氣得跳腳，面紅耳赤地喊道：“陳謝年！”

“好了好了，不生氣。吃飯，讓我嚐嚐小池柚親自下廚的菜味道如何。”陳謝年趕緊順毛擼，輕撫池柚的後背安撫她。

池柚將髮圈摘下，原本凌亂的長髮落在後背，柔順光滑，她將長髮攏好紮成一個小球，看著毛茸茸的。

陳謝年忍不住抬手捏了捏。

長長的餐桌上，餐盤已經嚴重位移，遠沒有原先擺盤的整齊漂亮，甚至還有一些湯汁和菜灑了出來，弄髒了桌面。

池柚看了眼餐桌，又狠狠瞪陳謝年：“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放心，不會浪費的。”陳謝年淡定地說。

他回頭拿了碗筷，兩人面對面坐下來，開始吃晚飯。

忙活了很久，的確也餓了。但心情不錯，一臉饜足。

陳謝年挑眉，心情不錯地先夾了一塊紅燒肉。

池柚一臉期待地看他：“趕緊嚐嚐看。”

紅燒肉裹著漂亮的深紅色糖色醬汁，肥瘦相間的三層肉。

乍一看確實不錯，但湊近了以後，隱約能聞到一股焦味，和剛進門時候聞到的味道差不多。

陳謝年微不可察地擰了擰眉，然後咬了口紅燒肉。

入口除了紅燒肉的肉味，更濃郁的是燒焦的苦味，苦到陳謝年表情愣了愣，他臉上表情一僵，一聲不吭地將整塊紅燒肉吃了下去。

池柚緊張地看著他問：“怎麼樣？好吃嗎？”

儘管滿嘴苦澀，陳謝年還是努力將整塊紅燒肉嚥了下去，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點頭：“很好吃。”

池柚眼睛亮亮的，提起筷子想要嘗試，被陳謝年眼疾手快摁住。

“你吃別的吧。不要跟我搶紅燒肉。”陳謝年語氣古波不驚。

“小氣。”池柚乜了他一眼，默默吃菜。

晚飯後，陳謝年和池柚兩人一起整理碗筷放進洗碗機裡。

整理完一切，陳謝年洗著手，池柚磨磨蹭蹭地捱到了陳謝年的身邊，頭靠著他的肩膀，笑聲嘀咕：“我知道的。”

“什麼？”水龍頭裡水聲迴盪，掩蓋了池柚的聲音，陳謝年沒聽清。

他將水關了，又問了一遍。

“我知道那紅燒肉燒壞了。”池柚聲音含糊地說道。

陳謝年忍不住笑了：“你怎麼知道。”

“燒的時候我就嚐了啊！”池柚急了，聲音拔高，“你是不是傻！這麼難吃還吃完了。”

說著，她眼圈都紅了。

陳謝年無奈地搖頭，心化成了一灘水似的。

他將池柚擁入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傻瓜，你做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是最好吃的。”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池柚額頭抵在他的胸口。

洗碗機裡微弱的水聲和機器轟鳴聲在安靜的空間裡迴盪，掩蓋了兩人之間，只有對方聽得見的密語。

-

這一整天，池柚白天幾乎都在睡覺。

到了晚上卻疲憊勞累地洗完澡就昏睡過去，最後被陳謝年抱上床，燈是什麼時候關的，她也不清楚。

大概是情緒穩定，身體又很疲憊，池柚一整晚沒有做夢，睡得很香甜。

到了凌晨，陳謝年短暫的睡眠後，醒了過來。

眼神清醒，在黑夜裡發亮似的，盯著懷裡池柚的睡顏。

他小心翼翼地鬆開她，悄無聲息地下床，光腳踩在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