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安靜了很久,又或者只不過是幾秒,但那尷尬的靜謐讓所有人都度秒如年。
沈淮書忽的站起來,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溫和文雅的模樣,柔聲道歉:“抱歉,朋友們,我有點事先離開,你們繼續玩,等會兒記我賬上。”
眾人表示理解,趕緊揮手和他道別。
沈淮書起身,看似和平常一樣,比常人略快的步伐,但總有一種急切的意味在其中。他拉開門,往外離開。
包廂內安靜了十幾秒,沒有人開口說話。
方才和沈淮書差點親上的女孩窘迫得漲紅了臉,小聲問:“我不會害他們吵架吧?”
聽到這話,陳謝年被逗樂了,輕笑一聲,語氣不鹹不淡地說:“分手快三年,沒有和平過。”
這話很毒,但確實是事實。
柳真呵呵接茬:“對,你別放心上,這事跟你沒關係。沒準這樣一激,兩人和好了呢?”
其他人立刻點頭,幫著圓場。
池柚沉默著,心裡覺得懸。
這兩人之間的問題要是靠一個小小的誤會刺激就能解決,那他們之間也不會鬧得這麼僵硬了。
之前點的歌單裡的歌已經一首一首播放到最後,即將結束的伴奏階段。
沈淮書一走,包廂內已經沒有之前的熱鬧氣氛,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但不好意思率先開口。
陳謝年率先起身,牽著池柚的手腕拉她一同起來,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走了。”
連句“再見”也不屑於說,他和這幫人不熟,沒有必要客氣。
說罷,他帶著池柚往包廂外走。
他的動作不快,但力氣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池柚被他帶著踉蹌了幾步,轉頭禮貌地和他們擺了擺手道別,緊趕慢趕才跟上陳謝年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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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卓檸重重地踩著往外快步走,一路走到了酒店外的停車場。
手機在包裡瘋狂地叫囂,夜間,山裡的涼風一吹,她原先那股邪火忽的被吹散了一半,冷靜了些。
接起電話,是一起來雲月山莊的朋友打來,笑著問:“鬧著脾氣連玩都不玩了是吧?”
“沈淮書什麼檔次,和我玩一個地方?”陸卓檸罵罵咧咧。
朋友聽得哈哈大笑,問:“那你怎麼回去?這裡深山老林,可沒有公交車和計程車。”
陸卓檸愣了愣,右手撫上氣得滾燙的額頭,輕聲嘆道:“是哦,那我怎麼回去?”
嘴上疑問著,陸卓檸並不著急。
她莫名的有一種自信。這種迷之自信是因何而起,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和朋友說了句“山人自有妙計”,陸卓檸就將電話掛了,在偌大空蕩蕩的停車場安靜地站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卓檸熟悉這個腳步聲,鞋底落在地面的聲音清脆。
是沈淮書。
腳步聲停在她身後,沈淮書的聲音溫和帶著笑意:“卓檸公主,需要馬車送你回城堡嗎?”
陸卓檸轉身瞪他:“少噁心!本小姐剛才說了,這輩子不想見到你!”
眼裡閃過一抹黯色,沈淮書依舊溫和地笑,唇角勾起:“可是你怎麼回家?”
“你管本小姐呢?我有的是方法!”陸卓檸冷笑一聲,“大不了讓陸卓然開飛機接我!”
陸家的確有一架私用直升飛機,只是並不在陸卓然手上。
沈淮書並沒有嘲笑她誇張又好笑的大話,反倒恭敬地遵從:“那就讓我一睹那盛況吧。”
他靜靜在一旁陪陸卓檸等著,陸卓檸有一瞬間地尷尬。
這時陳謝年牽著池柚從酒店門口出來,黑色賓利車燈亮起,將停車場一隅照亮,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