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冒昧了,但陳謝年並沒有鬆手,他黑漆漆的雙眼,牢牢盯著池柚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池柚被他眼裡的光勾住,像有一張網,將她罩住無法掙脫。
她又想到了晚上在西餐廳男廁所隔間裡的綺麗,身體燥熱起來。
池柚眼角有一顆淚痣,小小的,淡淡的,只有湊到很近很近的距離才能看見。
近到,能親吻到的距離。
陳謝年看到了那顆淚痣。
他能聞到她髮間的玫瑰香氣,也能聽見她微微急促輕柔的呼吸。
池柚知道,自己就是放不下陳謝年。
這段初戀刻骨銘心,幾次三番她都想向他示好,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但陳謝年太冷淡了,池柚往前邁了半步,又後退三步。
可是現在,陳謝年到底是什麼態度?
他抱她,吻她,將她帶回家,現在,他還願意試試嗎?
池柚緊張地吞嚥,鼓起勇氣微抬下巴,就在兩人的唇瓣只差0.1厘米的時候,一道金屬質感的聲音,劃破寂靜。
“你這麼著急嫁人,不如和我結婚,如何?”
“好。”
幾乎沒有經過大腦反應,池柚脫口而出回答。
陳謝年嘴角微微勾起,眼裡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很淡,但池柚明顯感覺到了他氣場的變化。
“嗯,明天去領證。”他下達指令,她無法拒絕。
-
深夜雨停後,有雨水從窗臺往下滴,砸在樓下雨棚上,在深夜裡清晰迴盪。
床鋪有屬於新拆封的被套被單的味道,有淡淡的塑封味。
池柚仰面躺在寬大的床上,渾身的細胞都像張開了觸角,往外延伸,感知屋外的一切細微聲響。
她思緒很亂,從陳謝年說完話離開客房後,她的腦海裡一直在反覆情景重現方才的場面。
事情到底是怎麼進展到這一步的?
怎麼突然就變成,他們倆明天去領證了呢?
池柚想不明白,於是一直反思自己當時是不是不應該回答那個“好”字,不停推翻自己當時的表情,動作,言語。
總覺得自己表現不夠好,回答有瑕疵,不停反思。
直到夜漸深,屋內溫暖,她思緒逐漸滑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