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梯的數字不停變小,失微弱的失重感讓安禾失神。
她剛才應該拉住陳謝年,詢問他的聯絡方式的。
大一那時候,她第一次透過池柚見到陳謝年。
在她平凡普通十八年人生裡,從沒見過這麼優秀的男生。長得好看,個高,家世顯赫還是天才,未來前途無量。大學的時候,看到他身邊有池柚,她就退縮了,甚至不敢和陳謝年說上幾句話。
現在也如此,她以為自己在事業上有所成,本該很自信,配得上陳謝年了。可在看到陳謝年的那一刻,她心底的自卑又陰魂不散的冒出來。
他還是那樣清雋高貴,冷淡的模樣生人不近。
在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安禾的自尊心被徹底瓦解。
到頭來,沒有池柚,他依舊不可能看到她。
走出tY總部大門,刺眼的陽光落在臉上,安禾突然感覺自己很骯髒。
在陽光下,她的陰暗無所遁形,囂叫著逃竄。
都是池柚,讓她變成這樣一個虛偽骯髒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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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城的採訪告一段落,安禾要飛北京回去工作。
浮城國際機場日吞吐量巨大,每天起飛降落的飛機像工蟻似的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安禾從計程車上下來,恨天高尖銳的鞋跟踩在地上,發出清亮的“噠噠”聲。
關上車門,安禾整理了一下自己休閒西裝的衣領,抬腳往國內航站樓裡走去。
迎面五六名瘦高漂亮的空乘人員拖著小小的行李箱快步經過,一襲暗紅色的襯衫包裙,幹練精神。
安禾遠看了一眼,愣了愣。
因為五一黃金週即將到來,為了迎接國內遊高峰,新航新開了幾個班次,乘務員人手不夠,就將國際航班的實習生都抽調到國內航線來。
文玲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透過部門經理的關係進入公司,直接進入國際航線,從沒有在國內航線工作過。所以不太適應。
和搭班的同事們也不熟,文玲落在隊伍最後,怏怏不樂。
等飛完這趟,回來找舅舅說一下,不要抽調,還是回北美線舒服,收入也高。
文玲心裡盤算著,身後響起一道微弱但字正腔圓的嗓音:“你好,打擾一下。”
這個女聲是衝著她的方向的,文玲下意識回頭,看到離自己三米遠站著一個職業裝幹練清秀的女孩,揹著一隻單肩包,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
文玲疑惑地歪了歪頭,女孩點點頭:“是找你。”
回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大部隊,文玲抿了抿唇,掛上職業的露齒笑,溫和問道:“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沒事,我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安禾一副為難害羞的表情。
文玲產生了好奇,問她:“誰?”
“池柚,她也是新航的空姐。你認識嗎?”安禾其實篤定她認識,明知故問。
前幾天安禾剛回國,就在機場遠遠看到過一道身影,像極了池柚,依舊美得不可方物,站在高瘦漂亮的空姐堆裡,出挑顯眼,白得在發光。
那時候她就注意到身邊的這個女孩,應該是面前這個人。她看池柚的眼神,像極了當年大學時候的自己。
再見到池柚,僅僅只是遠遠一瞥,自卑和嫉妒又溢滿了整顆心臟。
她眉眼一笑,滿意地看見面前文玲眼裡的厭惡也一閃而過。
有些人,明明什麼也沒做,她就明豔大方地站在那,都讓人討厭。
安禾曾經討厭反省過這樣的自己,幸好,她終於發現了有人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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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計劃五一和陸卓檸出去玩,於是四月份多飛了十個小時,和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