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書疑惑地問。
“再送一送我,去陳謝年家。池柚住那吧?”陸卓檸問。
沈淮書擰緊眉:“你不倒時差嗎?”
“倒個屁時差,我精神得很。”陸卓檸反手將門鎖上,推著沈淮書進入電梯。
能和陸卓檸多待一分鐘也是好事,沈淮書甘之如飴當車伕,又將人送到了大學城附近的別墅區,順便將車停在院子裡,坐在車裡處理工作,等陸卓檸和池柚聊完天,再送陸卓檸回家。
車窗被人敲了敲,沈淮書從隨身的膝上型電腦上抬起頭,發現車窗外一張略顯不悅的雋逸的臉。
他搖下車窗,咧嘴一笑:“下午好,謝年。”
“你在我家車庫做什麼?”陳謝年擰眉問。
“陸卓檸在和池柚好姐妹聚會,我在外面當騎士。”沈淮書指了指別墅。
陳謝年點點頭,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
沈淮書放下電腦,知道陳謝年有話要說。
“警方那邊,我施加了壓力,他們在以最大的警力排查。找到了一個嫌疑人。”陳謝年說道,“就是之前採訪過你的那個記者,我留著她還有用,所以還沒抓她。你那邊怎麼樣?”
沈淮書從手機裡翻出幾張照片給陳謝年:“巧了,我正想和你說。因為池柚當時記憶很混亂,幾乎沒有任何記憶,所以我就從她當天接觸的人下手。這個安禾當時有個男朋友叫陳辰。我找到點東西,你敲敲。”
陳謝年接過手機,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目光幽深。
沒有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欺負,被踐踏。
陳謝年也不例外。他介意的是自己的一無所知,自己當初的缺席和不作為。
最應該受到懲罰的是他自己,如果可以他真想坐時光機器回到四年前,狠狠揍當時的自己一頓。
這段時間,每天晚上他都睡得不安穩,夢裡驚醒,看見躺在懷裡的池柚時,他才會安心一些,然後整夜無眠,蒼白地直面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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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陸卓檸拍著桌子罵:“絕對是安禾那漏出來的照片。你信我,你不是說她知道全部嗎,她當時肯定就有照片。”
池柚心裡也隱約有猜測。自從她見到安禾回來以後,心裡總是很不安。
“我也沒有證據,那照片和當時在學校裡散播的一樣,應該是從同一個人手裡傳出來的。”池柚輕聲說。
“這個社會最令人噁心的就是蕩婦羞辱。明明你是受害者,卻偏偏要指責你不檢點。要我看,那些照片雖然噁心,但你很美啊,身體的優美有什麼好指指點點的,這是世界偉大的藝術品!”陸卓檸誇張地說著,安慰池柚。
池柚輕笑一聲,懊惱道:“當初要不是怕我媽擔心,我肯定當時就報警了。結果錯過了最佳時機。那時候也傻,嚇得跟什麼似的,證據都沒留。”
“沒事,他們照片都拍了,那就是證據。原始照片裡肯定有他們的臉。”陸卓檸說道。
手機裡輕輕一震,彈出一條本地新聞。
池柚點開一看,是省電視臺一女記者性賄賂臺長被曝光的醜聞,兩人手挽手在街角舉止親密,池柚將照片放大一看,頓時樂了。
這女記者,不正是安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