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酥脆,牙齒輕咬就能聽見簌簌的爽脆聲,入口香麻了,一點都不膩。
不健康又如何,好吃就行。
老張記早餐店在老城區開了二十多年,池柚和陸卓檸小時候上學路過的時候,都會在這裡吃早餐。
他家的小籠包皮薄餡大,輕輕咬破一口皮,裡面滾燙香濃的肉湯就溢了出來,鮮香爽滑,滿口流油。
老張記早餐店交給老闆兒子做以後,手藝改進了,味道甚至更好,這二十多年生意越來越好。
池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小時候常和母親,朋友一起吃的老店吃美食,那時候才徹底放鬆,心情也愉悅一些。
陸卓檸瞭解池柚,吃了口小籠包,看著勺子裡小籠包溢位的湯汁,似笑非笑地問:“最近又怎麼啦?”
放下筷子,池柚捧起陸卓檸的豆漿喝了口,嘆道:“我見到安禾了。”
“安禾?”熟悉的名字石破天驚似的回到腦海裡,陸卓檸倏地睜大雙眼,咬牙切齒,“她回國了?那個臭……”
周圍食客眾多,熙熙攘攘的,陸卓檸環顧四周,立刻壓低聲線:“臭婊子!”
池柚笑著搖搖頭,感慨道:“四年過去了,我以為我能放下。”
“但好像還是不信。看見她的時候我還是恨她。”池柚低下頭,小籠屜裡的小籠包還冒著熱氣,薄皮上帶著油光,“如果可以,不要見到最好。”
人生最黑暗的時刻,世界所有的惡意都強加在了她身上。
每回想起那時候的細節,池柚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安禾和池柚大學室友四年,池柚一直認為他們關係不錯。她原本性格內向,話不多,總是很內斂的笑。
直到大四畢業季那年,池柚母親生病,她焦頭爛額地照顧母親,但也順利拿到了省衛視的記者內定資格。
那之後安禾似乎就變了個人,總是用生硬的語氣嗆池柚,也經常深更半夜回來。
另外兩個室友在外面租房實習,聽池柚訴苦,她們還勸池柚搬出來,安禾可能是自己衛視的內定資格被刷下來了嫉妒。
她們勸池柚提防安禾,池柚起初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四年的室友情,她能做出什麼事來。
直到後來,一切都變了。
池柚從不知道一個人的惡意能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她從此下了地獄。
那一晚凌亂不堪的回憶都像蒙上一層灰,她已經記不清細節,但從那以後,池柚就不再是那個開朗樂觀愛笑的女孩兒了。
她只記得四周的譏笑尖叫聲,有手在身上留下黏膩噁心的痕跡,以及後來她驚鴻一瞥,打破她心理防線的照片。
她甚至不敢報警。
後來,一切像山體滑坡,她的世界崩塌了。
母親去世,記者內定資格被剝奪,甚至於整個新聞界都有她的醜聞,她被逼無奈,在陸卓然的幫助下轉行進入新航。
然後,崩潰的她用了最過分的話,和陳謝年分手。
從此以後,她活在了黑暗裡。
手背一陣溫熱,陸卓檸握住她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振作起來,你想,安禾用那種方法擠掉你,拿走了本屬於你的資格,她現在光鮮亮麗,自由自在的記者生活原本就是你的。”
“她回來也是好事,你有機會從她那瞭解當初到底是哪些人。你要拿回屬於你的一切,池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