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臉色很不好看,蹲在一座墓前一聲不吭。
池柚沒有打擾他獨處的時光,等他離開時,池柚才追上他,詢問他。
陳謝年依舊是古波不驚的冷淡表情:“我來看看我爺爺。”
“只有你一個?”
陳謝年側頭看她,微微蹙眉:“我父母沒時間。這幾年,一直只有我自己。”
他也是獨自掃墓的孤單大人。
池柚收拾好心情起身,眼裡還帶著淚,眼圈紅紅的,卻勾著嘴角玩笑似的說道:“陳謝年,以後清明節,你陪我掃墓,我也陪你掃墓。”
這話聽著不吉利,陳謝年聽樂了,搖搖頭,笑意很淡,但眼裡亮亮的。
他說:“池柚,你不要不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池柚吐了吐舌頭,抿著唇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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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的路面被雨水沖刷乾淨,驟雨初歇後道路兩側,渾濁的水流如同小溪灌入下水道。
春天氣溫乍暖還寒,一陣春雨一陣寒,一陣晴朗一陣暖。
雨季空氣裡溼漉漉的,像膠水似的,黏答答地貼在面板上。
陽臺上的衣服幾天曬不幹,被褥也像沾了水,仔細觸控卻察覺不到溼潤。
陸卓檸開啟了中央空調的除溼功能,翹腳北京癱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一條毯子凌亂地堆在沙發一角,茶几上是一包開封的薯片,有點返潮。
一梯兩戶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有出入密碼的“滴滴”音效,她倏地飛快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光腳踩著地板小跑到玄關。
她猛地拉開門,衝門外背身低頭開門的男人喊道:“陸卓然!你這個點就回了?”
陸卓然站在對面的大門前,黑色皮製機車服上帶著水漬,頭髮被雨淋過,還帶著水光。
聽見聲音,陸卓然沒有回頭,門推開一條縫,陸卓然仰起頭說:“池柚說了葬禮從簡,就不邀請我們了,你讓我去自討沒趣嗎?”
陸卓檸靠在門框上嘀咕:“這不是給你表現的機會嗎。”
“是,讓我看到他們倆感情其實挺不錯的機會。”陸卓然推門而入。
門重重合上,將陸卓檸攔在了門外。
陸卓檸怔住,輕嘖一聲:“這破脾氣,也就跟我生生氣了。”
她恨鐵不成鋼,一想到之前雷隱發生的事就來氣。
陸卓然因為心情憋悶,喝悶酒喝進醫院洗胃,陸卓檸氣不過,在病房裡數落他:“你說說你,是你先認識的池柚,後來和池柚大學離得更近的也是你,池柚和陳謝年分手,和她關係最好的異性也是你。這麼多機會,你怎麼就不努力呢?”
陸卓然胃難受,整個人虛脫,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她的話如同子彈一樣打在心頭,陸卓然臉色更加難看了半分。
等陸卓檸說完,他才虛弱地自嘲一笑:“我告訴你為什麼,陸卓檸。”
他聲音低沉但帶著壓抑的怒火。
“感情的事不是光憑喜歡就行!我知道我配不上池柚,我不適合她,我不想在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就像你和沈淮書的事一樣!聽明白了嗎?”
話音落下,陸卓檸臉色煞白,眼睛裡帶著怒火死死瞪著陸卓然,咬牙緩緩說道:“你自己慫,別把我扯進去。我和沈淮書的事和你不一樣。”
“我們是和平分手!”她嘴犟道。
“行,和平分手,兩年沒有聯絡過,就差老死不相往來了吧?”陸卓然哂笑。
被戳到了痛處,陸卓檸把手裡原本正在削皮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隨手拿起自己帶來美化環境的花束,罵道:“你孤獨終老吧!”
說罷,轉身就走。
孤獨終老。
倒是挺適合他的。
陸卓然回憶起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