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不掛的身上,滿是斑駁凌亂不堪的痕跡。
蘇汶燁朝宮宜修身上看去一眼,隨後移開視線,重複道:「你自由了,宜修,現在你能離開這兒嗎?要是不能的話,你就繼續待在這裡吧,我好像有一點反悔了。」
宮宜修拖著軟綿綿的身體,用最後僅存的求生意識帶著自己往前走了兩步,用力揪緊蘇汶燁的衣領。
「蘇汶燁,我恨你一輩子。」
這是一句讓蘇汶燁感到傷心的話,再加上宮宜修柔軟無力又沙啞的聲音。
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猛擊了一下,思考著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可他知道,要是不這麼做,他這一輩子都得不到眼前的這個人。
他仰視了他將近二十幾年,已經受夠了那樣的日子,就算得不到宮宜修的心,但好歹得到他的身、他的人。
蘇汶燁低下頭,薄唇擦過宮宜修的側臉頰,在他耳邊低語,「宜修,我允許你恨我,我們現在不是朋友,我們會是戀人。」
宮宜修鬆開蘇汶燁的衣領,轉身撿起地上掉落的浴袍隨意地披在身上。
裸露出來的領口上,紅色的痕跡像一顆顆熟透的草莓。
蘇汶燁看著也不給他拿一件衣服,背過身侃侃道:「已經安排了司機在樓下接你,不送你回家,去你在中心城的公寓。」
宮宜修二話不說,身形不穩地朝著門口走去。
讓他現在這個樣子回家,他也不敢回去。
等到宮宜修走出房間,蘇汶燁才緩緩轉過身,他注視門口許久許久,直至樓下傳來汽車離開的聲音,又才轉身走到窗戶邊。
鼻間似乎還能聞到空氣裡殘存的資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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