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樂轉身上了樓梯。
劉管家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搖搖頭走回自己的房間。
虞樂來到四樓,站在主臥門前駐足許久,最後拐身開啟了次臥的門。
而就在剛剛的一門之隔,門內站著一抹高大的黑影,周遭帶有侵略性的資訊素,黑暗猶如霧氣一般籠罩在黑影身上,被黑色吞沒的神情,即使看不見,卻依舊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冷。
「啪嗒——」
一聲過後,次臥被照亮,而主臥這邊的牆面也升了上去。
黑影坐在窗戶那邊的單人沙發上,身旁的矮桌上放了紅酒和杯子,他單手支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盯著次臥那邊的虞樂。
虞樂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道看不見的視線時時刻刻觀察著。
工作了一天,身上都是黏糊糊的,讓人很不舒服。
他一邊朝著浴室走去,一邊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總感覺很奇怪,他扭頭看了一眼和床正對著的那面牆。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像躲在暗處的毒蛇瘋狂吐著蛇信子,而他就是被毒蛇看上的小白鼠。
牆的另一面的毒蛇。
嘴角噙著笑意,鮮紅的酒倒入杯中,骨節分明的手端起杯子,性感的喉結滾動幾下,在男人慾望豐滿的視線裡,虞樂光著身子進入了浴室。
「樂兒,我該怎麼樣留住你呢?又該怎麼樣讓你知道,留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虞樂洗完澡出來,頭髮已經吹的半乾。
他揉著頭走到床邊,在床頭櫃前蹲下,伸手從低下拿出自己藏好的藥盒。
開啟一看,裡面的藥剩的不多了,只剩三四顆,按照傅硯辭的脾性,這量不一定夠。
他又重新把藥盒放進原本的地方,看來明天得重新再買一盒。
虞樂關燈上床,今天他也很累,沾著枕頭,手機都不用看,直接睡著。
隨著次臥恢復和主臥一樣的黑色,男人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嘴唇緊抿。
他說,怎麼這麼久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是這樣……
好,真是好樣的。
怪不得就算是發情期,明明體內標記成結,甚至連生殖腔都為自己開啟了,最後卻在卡在了這裡。
此刻,他恨不得直接衝進那間黑暗的房間裡,抓起床上的人兒質問他,為什麼吃藥?就這麼不想懷上自己的孩子?就這麼想離開他?
但理智依舊僅存一絲,如果想要虞樂的愛,就不能衝動。
不知過了多久,在肯定虞樂已經徹底陷入深度睡眠。
男人起身先把牆降下來,之後帶著一身淡淡的酒氣開啟次臥的門。
他背對著床上的人坐在床邊,眼神不敢看虞樂,他怕自己衝動之下會吵醒他。
黑暗中湧動著莫名的氣流,夾雜著刺鼻的酒味浮到虞樂的呼吸裡。
他不耐地皺起眉頭,伸手裹著被子用力地翻了個身。
男人扭頭看了一眼,虞樂背過身去了。
正好,這樣就不用擔心眼裡的佔有會把人驚醒。
他的手停在虞樂後背的不遠處,腦海里幻想著觸控上去的柔軟。
四周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但已經適應黑暗的他,緩慢地釋放著身上的資訊素。
「樂兒,把你鎖起來吧,如何?」
折斷你的腿,用鏈子鎖著你,把你關進籠子裡……
虞樂睡了一個安慰的覺,或許是知道自己即將離開,心裡一下舒坦了很多,不再那麼提心弔膽。
睡意惺忪,窗外射進來暖暖的陽光,更神奇的是,他居然能聽到院子裡的鳥叫。
是啊,夏天來了,炙熱的,生機勃勃的。